“大长公主,三姑娘有伤在身。”秦姑姑一急,忙道。
“一会把药送过去就是,她小小年纪,还是太胆大妄为了一些,这一次也就罢了,下一次若是惹出更大的事情,要如何应对。”安和大长公主摆了摆手,适当的敲打还是需要的。
“大长公主……”秦姑姑还想劝。
安和大长公主摇了摇手,脸上露出一丝不悦。
“大长公主,那奴婢去给三姑娘准备药和晚膳?”秦姑姑急忙改了口。
“去吧!晚膳准备的多一些,让她慢慢坐下吃就行。”安和大长公主低声道。
“是,奴婢现在就去。”秦姑姑眼睛一亮,立时听懂了安和大长公主的话,笑着侧身行了一礼后,退了下去。
这会准备晚膳时辰虽然还算早,但大长公主之前特意的让厨房多准备了一些吃的,一会一起给三姑娘送过去,让三姑娘用的时候长一些,也可以稍稍坐下休息,等半当中的时候还可以送药,送糕点……
药是先送过来的,虞兮娇被扶起来到一边的厢房去休息,药很烫,才煎了送过来,其实并不合适马上入口,秦姑姑却特别命人传话,让虞兮娇先休息一下再用药,一会还有医女过来替她重新包扎。
用完药之后,医女过来,伤口重新包扎。
晚膳送过来,秦姑姑说怕凉了不好用,特意先送了一个食篮过来,之后又送了一个食篮过来,说是大长公主的意思,特意为虞兮娇准备下的,都是京城特有的味道好的菜肴……
待得全部用完,又稍稍的休息一会,虞兮娇才重新去佛堂跪下。
看到这一些,虞兮娇还有什么不明白的祖母对自己的疼爱,祖母一方面罚自己胆大妄为,一方面又担心自己的身体,这才给了自己这么一个宽松的罚跪环境,若不是真心对待自己,以她大长公主的身份,又何至于做到这个程度!
浓密纤长的睫毛扑闪了两下,掩去眼中的泪意……
天色早就已经暗了下来,原本冷清的佛殿更加的清冷。
这里只有一个婆子清扫、点香,现在被虞兮娇差了回去,独留下她和晴月两个……
“姑娘,您累不累,要不要靠着奴婢休息一会?”晴月看了看虞兮娇眼底的疲倦,肩膀往虞兮娇面前送了送,焦急的探头看了看门外,门微微的关着,只依稀看到外面夜色浓郁,这会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
安和大长公主不会真的要让姑娘跪一个晚上吧!
姑娘的身体恐怕吃不消。
虞兮娇的头晕乎乎的,今天一天发生的事情的确太多,两生两世的事情,几乎在一天之间完成了所有的传承。
头很痛,也很晕,长长的呼出一口气之后,跪坐下来,摇了摇手声音暗哑了几分“晴月,你不必管我,我无碍的。”
“姑娘,您方才不是说要写信吗,要不您休息一会,先写信?”晴月眼睛转了转,换了一个方向劝道。
方才送晚膳过来时候,晴月按虞兮娇的意思,要了笔墨纸砚,婆子后来送过来的,还笑着对她说,如果三姑娘要写什么,看什么,只管做就是,一切以三姑娘的身体为重,又说大长公主还特意的让厨房在做糕点,等一会再送过来。
说到写信,虞兮娇顿了顿,随后点点头。
娘亲去往江南,有一些事情她也得理清楚条理,她怕征远侯府的人会找到娘亲和幼弟,其实最好的法子是远离,可娘亲和幼弟,若是没有人扶持,要想的更周全才是。
自己这里得好好梳理梳理。&bsp&bsp
晴月扶着她起身,脚已经全麻,稍稍站了一会才觉得血脉畅通,这才扶着晴月的手去了厢房。
桌上铺了纸,晴月替她磨了墨。
“姑娘,奴婢去门外候着,如果有人来马上进来禀告姑娘。”晴月道。
虞兮娇点点头,她的确也得静下心来,好好想想。
晴月退出去,灯光下,虞兮娇提笔写了几条,而后又落了下去,柳眉微微的蹙了蹙,再提起笔,重若千金。
娘亲和幼亲的性命都在自己的算计间,绝对不能有个万一。
江南,还是京城,虞兮娇犹豫了,笔在纸上画了两个点,一个是京城,一个是江南,各有优缺,难以取舍。
“夫人和世子?不知道你认定的夫人和世子是哪一位?”耳后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虞兮娇身形一僵,握着笔的手一抖,笔尖的墨汁滴了下来,污了面前的宣纸。
熟悉的感觉,匕首指着自己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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