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氏被安排在隔壁包间,虞兮娇带着晴月和齐管事对凭证。
所谓凭证,就是那枚私章,虞兰萱当时还没来得及还给小舅舅。
虞太夫人突然间把虞兰萱和安氏一起关到冷僻的小院子后,虞兰萱曾经偷偷的把一些重要的东西让玉香取了回来,而后这些东西就由安氏带着离开了征远侯府,那日虞兮娇去拜见安氏的时候,这些东西她向娘亲讨要了这些东西。
“这……这真的是……”齐管事看到印章,激动不已,深深的吸了一口气,抬起眼睛看向虞兮娇,“虞姑娘,我们……我们县君和夫人如何了?”
外面都在传兰萱县君和征远侯夫人身死的消息,齐管事却是不那么相信的,他和兰萱县君打过交道,县君那么聪慧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会因为一个下人的愚蠢,连同夫人一起被烧死了呢!
齐管事派人去打听过,无奈现在听到的消息都是不幸的。
而今相信了虞兮娇,看着虞兮娇就像是亲人一般。
“夫人……没事。”虞兮娇沉默了一下,看着齐管事道,父亲说过齐管事曾经是他手下的兵士,很忠心很得用的那一种,是可以信任的。
“那……县君呢?”齐管事先是大喜,而后身子一震,脸色大变。
“县君已经不在了!”虞兮娇听到自己冷静的道。
“县君……怎么……怎么可能……”齐管事声音颤抖了起来。
“齐管事,此事先不必过多的追究,现在还需要麻烦齐管事几件事情,我是县君的族妹,县君当年对我的救命之恩,阴差阳错之下,县君把一些事情告诉我,我也跟齐管事一样,不相信县君出了事,可现在事实就是如此。”
虞兮娇冷静的道,不愿意在关乎自己生死的事情上多浪费时间。
“我听县君说齐管事是征远侯给县君的人,最是忠信不过,县君之前让人卖店铺的事情,也是经过你的手,原本只是一步闲棋而已,却没想到会真的走到这一步,而今,这最后一步,就由我帮着县君完成。”
这话里不但表明了虞兮娇的身份,也让齐管事越发的相信虞兮娇的话,若不是县君说的,就算是夫人也不知道他的那些往事。
“虞姑娘的意思是说要买下这些店铺,把最后一步完成?”齐管事必竟不同于一般人,悲痛过后,脑子清明起来,立时明白了虞兮娇话里的意思。
“是!”虞兮娇点头,“齐管事也知道,当时只是借用了安国公府上小公子的名讳,其实是没有这个人的,但现在却不合适。”
虞兮娇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安国公府满门上下都抄斩了。
咬了咬唇,咽下心底的恨意,此仇她必然是会报的,但眼下她有更重要的事情。
“虞姑娘说的是!”齐管事道。
“那就麻烦齐管事把当时的契约拿给我就是。”虞兮娇道。
店铺买卖也是需要公证的,当时公证的时候也是经过衙门的。
但上面只有卖主,却没有买主,如今只要把店铺的契约给虞兮娇,此事就算是真正的了断了。
“好,我现在就去取。”齐管事抹了抹眼泪,没有犹豫的转身出去,不一会儿就带着几份地契和店铺的契约过来,不只是袭衣斋一家铺子,虞兰萱当时动了手脚的其实并不是一家,但虞兮娇方才提及的就是一家。
看的就是齐管事的忠诚。
而今看到齐管事拿来的一切,虞兮娇的心缓缓放下,齐管事果然是忠心的,那接下来的事情,她也可以嘱咐齐管事去完成。
这是虞兮娇给齐管事的试探,试探一个失去了主子的人,还会那么忠心吧,如今看起来齐管事果然没有辜负爹爹和自己的期望。
翻看了一下手边的店铺契约,虞兮娇放在一边,而后看了看晴月。
晴月会意到门外去守着。
“齐管事,我是宣平侯的嫡三女,你可以称我三姑娘,以后你依然是袭衣斋的管事。”虞兮娇开诚布公的道,既然相信,也就不会再隐瞒自己的身份,“县君是我的族姐,对我有救命之恩,有些事情是我猜的,也有一些是县君以前跟我说的,半年前,县君就害怕有这么一天。”
齐管事先是震惊于虞兮娇的身份,而后又被虞兮娇后面的话激的落了泪,用力的跺了跺脚恨声道“征远侯府……太夫人太过恶毒了,她们会得到报应的。”
到这个时候,齐管事哪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说什么是意外,分明就是征远侯府二房谋害县君和夫人。
县君就算有所准备,也无力回天。
当初县君的一些做法,齐管事并不明白,而今想起来才发现县君的做法很有深意,只是没有准备齐全。
“她们自然会得到报应,但眼下却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怀疑她们要害世子。”虞兮娇沉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