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虞兮娇上前行礼,没再称呼“母亲”,当着众人的面,一个“夫人”的称呼,立时在让场的夫人们面露疑惑起来。
比起方才钱氏一口一个亲亲热热的娇儿,虞兮娇显得冷淡多了,也让人觉得不合理,不讲礼数。
再如何钱氏也是宣平侯夫人,哪怕当时谢氏还在,她也是宣平侯的平妻,虽不是正室侯夫人,也算起来是妻,而不是妾。
况且她现在还是名正言顺的侯夫人。
是因为在江南长大,谢氏那一边的教导,就是让她和钱氏不太亲近?如果这么一说,倒是谢氏一族的不对了,哪里能把个女孩子教的跟家里的父亲亲族不亲近。
可虞兮娇的下一句话,却让在场的人彻底的没了想法,甚至还怀疑的看向钱氏,莫不是这里面有什么自家不知道的缘由在?为什么钱氏的脸色一下子变得这么难看?所以,虞三姑娘说的话是真的?
“夫人,之前在征远侯府有人行刺我,此事尚没有了断,而今又有一个婆子借着夫人的名头,要把我骗出去准备害死我,若不是我命大,从后院逃回来,恐怕这个时候夫人已经看不到我了。”
虞兮娇平静的说完,而后看向被押着跪在地上的男子。
“夫人,这……莫不是又是陷害我的事情?我初到京城,一再的在征远侯府经历死劫,也不知道是惹到了谁,总会利用征远侯府谋害我,现在这人……又是谁?”虞兮娇看着面前的男子,话说的平静之极,不愠不火。
待听清楚这句话,所有的人都骇然了,再看向钱氏一下子僵住的脸,立时怀疑起来,不说现在的事情,之前的事情必然是有的。
“娇儿,你不要胡说。”钱氏定了定神,知道不好,急忙道。
“夫人觉得我是胡说,可敢派人去请祖母身边的秦姑姑过来,她那边应当可以为我做证,我之前在征远侯府被人行刺的事情是不是真的?”虞兮娇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钱氏的脸上,透过面纱,笑容嫣然。
钱氏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这事她怎么敢应,原本想快刀斩乱麻的,把污水罩到虞兮娇的身上,再把侯爷请过来,以此要挟侯爷压下虞兰燕的事情,反正在场的都是虞氏一族的人,大家死死捂住,暂时传不到安和大长公主耳中。
至于以后用这个拿捏虞兮娇的亲事,想让她嫁给谁不行,反正到时候她哭诉几声无奈,让侯爷去向安和大长公主禀报就行。
反正那个时候事情已经过去许久,查无可查,虞兮娇一身污秽却是实证了。
既便是大长公主也没奈何,而且还查不到自己身上。
可她没想到虞兮娇会突然之间得了消息过来,不但当面对质还隐隐的拿自己留在安和大长公主手上的东西威胁自己。
心里恨不得撕了虞兮娇,脸上却不敢真的硬顶,只能含糊的道“娇儿,这事……又何必打扰大长公主,之前的事情母亲自然是信你的,但现在这事……”
“现在这事,夫人觉得又是我的错了?和之前的事情一样?”虞兮娇不客气的打断了钱氏的话,冷冷一笑“其实是不是真的,还是很好辩认的,只需要这个人在二、三十个女子中认出我,这事我就算是认下了。”
“但是……如果认不出来……”虞兮娇的目光再一次落到面前的这个男子面前,高高的俯视着这个被按压在她面前的男子,声音一如既往的平和“如果认不出来,此人不只要送衙门,而且还得找到他的父母亲人,一并处理了。”
这话说的平和,却让在场所有人都听出几分杀气。
“这……这么多人人……”男子急了,“这……这怎么认得出来。”
“不是方才说见过我,还跟我关系极好,甚至为了我要向夫人求娶吗?”虞兮娇冷笑道,她方才已经来了一会,就在外面听着。
“可……可是……”男子额头上开始冒汗。
“莫不是觉得衙门的人可能查不到?还是说谋害皇家血脉犯的罪不大?”虞兮娇冷声道。
这么大的罪名落下来,别说只是犯罪,杀头也是有可能的,男子慌了,下意识的道“不……不是的……”
“娇儿,此事既然在征远侯府发生的,那就好好查一查,别一口一个送衙门,女儿家的名声,总是要顾及的。”一看这个男子经不住了,宁氏急忙开口道。
“你是谁?”虞兮娇的目光扫过来,落在宁氏的脸上,进门后第一次正视了宁氏的脸,唇角泛起一抹冷笑,宁氏终于忍不下去了。
“我……我……”宁氏被她不按理出牌说愣了,一时间脸色暴红。
“这是母亲的表姐,也是征远侯府的二夫人,娇儿叫一声姨母就是。”钱氏这时候已经缓过来,急忙替宁氏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