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的虞承轩居然觉得眼前之人是可信的。
她的眼神清澈若水,眼底微微有些激动的红晕,方才进门的时候,他看的清楚,分明是欲落泪的感觉。
“你……知道我是谁?”虞承轩不安的问道。
“你是征远侯世子,是兰萱县君的亲弟弟,一直在江南养病,这一次进京,应当是得了你祖母的信。”虞兮娇道。
“你怎么知道的?”虞承轩一惊,这事没有外人知道。
“我知道的很多,甚至于还知道她们写了不止一封信催你还京,还说要以不孝治你的罪。”虞兮娇嘲讽的勾了勾唇,虞太夫人表面上是看着是一位和善的太夫人,但其实二房的所有一切,都和她有关系。
如果不是有她在暗中唆使,二房又怎么敢对自家动手。
“十封信!”虞承轩不安的看着虞兮娇道。
十封信?梦境中就是这十封信要了弟弟的性命。
“你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危险?”虞兮娇的目光落在,落在虞承轩的身上,衣裳处破裂,早已经不是华服原本的样子。
虞承轩低下头,手指紧张的扯了扯衣角,没说话。
“你身边的人呢?是不是有人出卖你?”虞兮娇心头重重一跳,脸上却是不显,依旧柔和的问道。
虞承轩的头蓦的抬起,脸上的神色目光可见的紧张,抿了抿嘴审视了虞兮娇一眼,这才道:“我身边的小厮可能有问题。”
“怎么回事?”虞兮娇正色道。
看着眼前的虞兮娇,眼底满是关切,也没有因为他的狼狈露出嫌弃的表情,眼里是真真切切的关切,开口似乎也不是那么为难了。
虞承轩这次进京的确是因为虞太夫人的信,一连十封信,一封比一封措词严厉,外祖父之前来信,让他在江南,切不可随意回京,就算是虞太夫人的意思,也不要先回京,至少也得先问过母亲和外祖父。
可他在第一次接到虞太夫人的信之后,就给外祖父和母亲写了信,无奈这信一送出去,还了无音信,而虞太夫人的信却是越写越严厉,甚至最后的两封,说母亲和姐姐也出事了,再加上身边一个小厮的劝说,虞承轩只能起身进京。
虞承轩进京的时候,其实比虞兮娇还要早,但他身体弱,每天都早睡晚起,早早的休息,因此就耽误了不少时间,明明比虞兮娇早动身的,最后却落在了虞兮娇的身后,如今才到的京城。
而就在昨天晚上,马车到了城外,看看时光不早,虞承轩就找了一处客栈休息。
没想到半夜里突然被身边的小厮叫醒,客栈走水了,仓促之下,虞承轩胡乱的套上外裳就跑了出来,却发现其实走水的是客栈的柴火房,火势也不大,并没有延伸到客房这边,大家也都是虚惊一场。
见没什么事,虞承轩就要去休息,却不料被小厮拉着走了一段之后,发现并不是回去休息的路,立时大惊,可再想逃走已经不行,他被两个黑衣人蒙面人包围了,一看这两个黑衣人手中的利剑,虞承轩就知道来者不善。
一直跟在虞承轩身边的护着他的马车夫冯叔,这时候也发现虞承轩不见了,急匆匆找过来的时候,正巧挡住两个黑衣人,让虞承轩别再回客栈了,先去找外祖父安国公。
小厮要带着虞承轩离开,虞承轩这次留了一个心眼,在跑到一处斜坡上的时候,一把把小厮从斜坡上推了下去,而后急匆匆的往城门跑去。
到城门处一看,城门还没有开,虞承轩又急又慌,既担心冯叔的安全,又担心黑衣人追过去,就躲在城门外的一个小林子里候着。
可等到大天亮,也没看冯叔回来。
城门已经开了,已经有人进城,也有人出城,看着一切都很安宁,虞承轩又累又饿,差点晕倒,他的身体原本就不好,经过这么一场惊吓,坐在树后的他几乎起不来,休息了许久,看着城门处的人越来越多,虞承轩才从地上抓了一把泥,随意的抹在脸上,身上。
然后小心翼翼的往城门而去。
只是他还没到城门处的时候,就被齐管家给拦了下来,虞承轩自然不承认他是征远侯世子,无奈齐管事认定了他就是,这才把他强制带了回来,又说他是征远侯的旧部,是受了他姐姐的嘱咐才过来救的他。
等虞承轩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虞兮娇才长出了一口气,转身看向齐管事:“有没有派人去客栈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