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回到灵堂的时候,虞兰雪和宁氏已经过来,宁氏看着虞兮娇的目光很是不善,倒是虞兰雪对虞兮娇微微一笑。
“方才这里怎么没人?”宁氏愤怒的瞪着一个婆子厉声斥道,方才就是这个婆子守在灵堂的。
“是宣平侯府的虞三姑娘让奴婢离开,先去用膳的。”婆子头低下,低声辩解。
征远侯府也有自己的三姑娘,就是虞兰燕,为了和虞兰燕分别开来,婆子特意的给虞兮娇前面加了一个侯府的名称。
“放肆,这里是征远侯府,并不是宣平侯府。”宁氏冷笑道,目光斜睨了虞兮娇一眼,很有几分指桑骂槐的意思,“你是哪一家的奴婢,吃用的是哪一家都不知道,要你何用!”
“夫人,奴婢下次不敢了!”婆子吓的跪了下来。
宁氏冷哼一声,挥挥手:“下次眼睛不长利一些,就别来我面前现眼了。”
这也是她的心腹,否则不可能派来守灵堂,现在自然不可能因为虞兮娇的事,真的把这个婆子如何了。
“多谢夫人,多谢夫人。”婆子急忙退了下去,暗中抹了一把冷汗。
宁氏斥责完婆子,顺势走到了虞兮娇面前。
虞兮娇静静的看着她,并不慌乱,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她也不怕宁氏真的对付她,最多就是一个似是而非的指桑骂槐罢了,或者在自己身上挑一些小毛病,她还真不怕宁氏指摘她的错处。
“虞三姑娘,这里是征远侯府,必竟不是你们宣平侯府,有什么事情,你还得多通过我才是,免得到时候出了什么事情,又是我们征远侯府的不是。”宁氏看着虞兮娇道,眼睛里几乎冒火。
“夫人说的是。”虞兮娇不慌不忙的道。
宁氏一肚子火气,被虞兮娇这么风平浪静的语气一怼,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感觉,憋屈的想吐血。
这么多年,宁氏觉得从来没有这么憋屈过,让虞兰萱摆了一道就算了,反正虞兰萱也没得好,自己葬身在火海之中,征远侯府的内院从此就是自己的,可眼前的这个虞兮娇算什么,一再的让自己出丑,甚至于因为她的事情,虞瑞文更是直接把女儿除了族。
而今这个贱丫头居然还敢到自己面前指手划脚,宁氏气炸了肺,看一眼都觉得怨愤观消,可偏偏她不能直接动手。
老爷一再的叮嘱自己,暂时不能动这个贱丫头,说绝对不能再让这个贱丫头在征远侯府出事了。
宁氏只恨当时自己被虞兰萱分了心,否则怎么会让眼前这个贱丫头得了好,她当时就应当和褚子寒厮混在一处,让人抓了个正着,而后就算是看在宣平侯和安和大长公主的脸面上,也已经名声俱毁。
哪里还容她现在在自己面前猖狂。
“你自己多注意,别再惹出什么事情,一会守夜的时候,就在那一处吧。”宁氏伸手往一处随意的指了指,那里放着一个火盆,一会要烧一些纸钱之类的东西,今天晚上得有人守夜,也得时不时的烧一些纸钱,祭品之类的东西。
虞兮娇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带着晴月走过去。
这一个火盆就在灵位前面,是最接近棺椁的位置,只不过之前这个位置是虞兰雪的,如今她就站在这一个火盆前,还没有跪下。
“娇妹妹,你去后面吧,那边有柱子,你累了还可以休息一下。”虞兰雪见她过来,柔和的笑了笑,伸手往后面的一个火盆处指了指。
灵堂里素白的长缦飞扬,挂的几乎都成了白色的海洋,在那一处的长缦之后,的确有一根柱子,在那一处靠着可以让人舒服不少。
“多谢族姐,宁夫人让我在此处,我就在此处比较好。”虞兮娇微微一笑,拒绝了。
虞兰雪看了看她,声音越发的低了起来:“婉兮妹妹的伤势还没有好,带着伤这么半夜,恐怕妹妹承受不住。”
这是表示对她的关心了?
虞兮娇心头冷笑,这位曾经的堂姐以往对虞兰萱也是极关心的,甚至可以说许多时候还会为了虞兰萱委屈自己,这也让许多人知道,征远侯府最尊贵的姑娘是虞兰萱,最温柔体贴人的却是这位大姑娘虞兰雪。
曾经,她就觉得这位大堂姐过于的伪善了一些,和人交往从来不真心,像是戴着一副温情脉脉的假面似的,不过当时这事跟她也没多大关系,最多就是拉着她演一番戏罢了,娘亲又极喜欢她,虞兰萱觉得无伤大雅,也就没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