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既这么说,自然有回旋的余地,听说谢府给了她不少……钱财,不缺钱。”虞兰雪柔声道。
心里又嫉又恨,她差钱,她很差钱。
入了宫,哪一样不需要钱!偏偏母亲偏心妹妹……
一听这话宁氏深以为然,用力一跺脚:“好,那就先向信康伯府讨要,等这件事了了,再向这个贱丫头讨要铺子,必竟是我们府上的铺子,虞兰萱没经过我们同意,怎么能随意的出售,你祖母也不会同意的。”
这话就蛮横不讲理了,虞兰萱是铺子的主人,这些铺子也是安氏嫁妆里的,其实跟征远侯府没关系。
“母亲说的是!”虞兰雪却是满口称赞。
“雪儿,如果褚子寒不同意……怎么办?”宁氏说完,又不安起来,这事头痛的很。
“如果真的不同意,此事就闹到御史处,信康伯世子当着全城百姓的话,又岂能出尔反尔!”虞兰雪道,这是她唯一的机会,她不会让这机会错过的。
别说只是虞兰燕,就算是宁氏,她也不在乎!
她的前程,在那个高高的权力之处,她会踩着所有人往上爬!
宁氏原本就六神无主,如今女儿沉静的声音倒是给了她勇气,当下抹了抹眼泪,“雪儿,你好好养伤,此事母亲去办,这嫁妆必得讨要回来才是,否则……否则这一次……”
“母亲说的是,如果讨要不回来,我们征远侯府也完了……我的名声坏了,宁妃娘娘不会选我,父亲和大哥也不会有出头之日,这征远侯府的爵位更不可能落在父亲的身上,哪怕虞承轩也死了。”
虞兰雪低声道,她知道宁氏最在意的是什么,如今就照这上面扎上去。
宁氏机灵打了一个寒战,再不敢懈怠,站了起来:“雪儿,你好好休息,母亲去处理事情。”
“有……劳母亲了。”虞兰雪强扯出一丝笑意。
宁氏挥挥手,转身匆匆离去,没注意到床上大女儿那双变得阴寒的眼睛……
“退还所有聘礼?”信康伯夫人重重的放下手中的茶盏,目光冷冷的看向宁氏。
“这也是没办法……原本就是信康伯世子的意思,我大伯之前的好友已经过来问过数次,如果再不退……怕是会影响信康伯府的声誉。”宁氏陪着笑脸,道。
“这是县君给我们府上的嫁妆,与你们何干?”信康伯夫人半点也没相信宁氏的话,嘲讽的勾了勾唇,“当日也是你们女儿自己不检点,还害得我们府上跟着你们一起被人指指点点。”
宁氏又是憋屈又是恼怒,脸色涨红:“伯夫人当初……也是孩子们自己的想法,我们做长辈的就只是成全了他们,如果当初不是世子一再的恳求,也不会……让燕儿落到眼下的这种地步。”
“世家千金的礼数,宁夫人你们以前从来不讲的吗?把个好好的女儿家,教的这么不知廉耻。”信康伯夫人冷笑道。
“当初不都是世子的意思吗?”宁氏也不罢休,反唇相讥。
“征远侯府把个女孩子养成这般下贱,还要求男子如何不成?”信康伯夫人怎么会怕宁氏,拿起手中的茶盏喝了一口后,再一次重重放下,站了起来,“宁夫人,我今天来不是跟你商议此事的。”
信康伯夫人原本就不想过来,是儿子一再的求着自己,她才不得不走这么一趟,之前明明说好,大家就明面上走一些礼,意思意思,就算是退了嫁妆,实际上就稍稍的送还一些就行,多少看信康伯府的意思。
而今居然要求半点不差,信康伯夫人怎么会同意。
“寒儿拿到的嫁妆是县君给的,跟你们那个不知礼数的女儿没关系,宁夫人我不觉得你有讨还的资格。”
信康伯夫人说完转身就要走。
宁氏又气又羞,满脸通红,也蓦的站了起来,语带威胁的道:“伯夫人如果这么说,那这事我们也不能罢休,总得让所有人看看信康伯世子出尔反尔的样子,燕儿已经死了,世子却是没死,世人对于一个已死之人向来比较公允。”
信康伯夫人的脚步停下,转回头冷冷的瞪着宁氏:“宁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没什么意思,原本之前的确说不多要,但现在不行,如果没了这笔钱财赔给他人,我们全完了,既然我们完了,伯夫人觉得我们还怕什么?世子做下的那些事情,燕儿也是知道的。”
宁氏半步不让的道,事到如今这笔钱财她也必然要回来,大女儿说的对,只要雪儿将来有出息,还怕不能给小女儿撑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