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老夫人站了虞瑞文一头,话说的极公正,最后的转换让虞瑞文忍不住问了一句:“钱老夫人觉得应当如何?”
“宣平侯方才说的没错,她犯了错,的确应当承担责任,就一个管教不严,也得让她好好反省反省,熙儿是要进端王府的,这以后若还是这般浮燥,以后可就不是一个丫环的事情,而是整个宣平侯的大事了。”钱老夫人分析道。
虞瑞文一边听一边点头,这话说的有理。
他也想过这一点,自家府里的事情,还有自己这个父亲在,但到了端王府,惹出这种事情可就是大事了。
“侯爷若是信得过老身,就让她随老身去吃几天斋,为府里祈祈福,不必太多的时候,老身可以吃斋一个月,她却不必,免得让人多加议论,她以后是为侧妃的人,若自己端正不起来,在端王府也就没有立足之地。”
钱老夫人感叹道。
虞瑞文沉着脸点点头,的确是这个理,二女儿的名声很重要,皇家的媳妇已经定下,若是做的不好,被降位份或者其他的责罚,对虞玉熙没有半点好处。
“那就有劳老夫人了。”虞瑞文在床上,伸手对钱老夫人困难的行了一礼。
“自家亲戚说什么有劳不有劳,其实一切都是老身的错,侯夫人现在的样子,让一些忠仆很不适,可能就会做出一些有悖于常理的事情,老身当初就应当教好熙儿,让熙儿管教好这些人,免得惹出祸事,也是老身自己身体不好,府里的孙女又出事……”
钱老夫人越发的自责,沉痛的道,把所有的责任全揽在她自己的身上。
“老夫人,无需自责,这是熙儿的错。”虞瑞文安慰她道。
“熙儿之错,又何偿不是老身之错,老身没好好的教她。”钱老夫人长叹一声,“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只能以后好好教熙儿了。”
“那就有劳老夫人。”虞瑞文道。
“原本就是老身份内之事。”
太后娘娘直接下旨赐婚,齐王府和宣平侯府的亲事算是定下了,有人觉得宣平侯府倒霉,不看礼部尚书府上的大姑娘,据说哭的一病不起,现在一直躺在床上。
嫁给藩王世子,最后落什么下场,还真不好说。
安和大长公主不理智了。
不过想到明和大长公主也搅和在里面,不理智的就不只是安和大长公主,也有明和大长公主……
这门亲事说什么的都有,基本上都不看好这亲事,虽说是太后娘娘赐婚,这最后的结果还真不好说。
比起嫁给几位皇子,中山王世子和齐王世子的亲事,更像是一个苦的,谁苦谁知道,哪怕是在皇子府当一个庶妃,也比在这两位世子处当一个正妃好,这……还有什么将来?
外面众说纷纭,有人替她婉惜,也有人觉得这是安和大长公主自找的,为了和明和大长公主斗一口气,生生的把一个嫡女给送到齐王府,真的值得吗?
听到外面的各种传言虞兮娇的神色很平静,没有起一丝波澜,所有的一切她只是一个推手,最后的决定都在封煜这里,而一切都顺时成章。
祖母处,封煜处,仿佛什么都不必她费劲,事情就已经走到这一步。
手中的笔落下,细细的描绘着一幅绣画,画上的彩蝶斜飞而起,正从一株花上欲往另一株花上过去。
“姑娘,钱老夫人带着二姑娘离开了。”徐嬷嬷急匆匆的挑起帘子进来。
“钱老夫人?”虞兮娇挑了挑眉。
“对,就是钱老夫人,今天钱老夫人过府来,听说特别的客气,还给周夫人补了一份大礼,说是那日宴会的时候没来得及给,之后就去找了侯爷,不知道和侯爷说了什么话,当时周夫人也被赶在门外,侯爷就同意钱老夫人带着二姑娘离开府。”
徐嬷嬷道,这是她方才打听到的事情,听说这个消息,她还跑去看了,远远的看到钱府的马车离开,自家府里的马车也有一辆跟着离开,应当就是二姑娘。
徐嬷嬷很担心:“姑娘,您说会不会侯爷又听了钱老夫人的什么话,把二姑娘轻轻放下了?”
“嬷嬷,你再去打听打听,看看倒底是什么情形。”虞兮娇手中的笔低低落下,细细的描绘。
“好,老奴现在就去。”徐嬷嬷来的匆忙,生怕自家姑娘什么也不知道,先回来报信。
门帘一挑,徐嬷嬷急匆匆的出去,虞兮娇放下笔,明月上前呈上净手的湿帕。
“明月,你觉得金珠这丫环如何?”虞兮娇接过帕子,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