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飘过来,向大人手一抖,差点没接住,他现在一听征远侯府的案子就慌。
接住后看完,脸色大变:“这……这是……”
“向大人,族弟受了这么大的委屈,我这个当族长的只能撑着伤过来,只求向大人能为民伸冤,族弟的儿子因为误了病情过世,现在又轮到族弟的夫人,若再耽误下去,这命也就要没了。”
虞瑞文沉声道。
“上天有好生之德,求向大人救一救我族弟一家,免得到时候全被害死,一家子和他们府上的大房一样,死无葬身之地。”
“好。”向大人的话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再一次后悔接了当初的案子,这案子就不像是能完的样子。
现在居然还有……
“来人,把虞季阳夫妻抬进来。”看过状纸,知道虞季阳夫妻的情况不好,做为接状纸的衙门,必须先查看查看。
衙役出去,不一会儿便抬着两个担架进来,在堂下放下,虞季阳已经哭着扑了出来,跪倒在向大人面前,大哭起来:“求大人救命。”
后面担架上是三夫人刘氏,脸色惨白没有血色,一看情形就不太好,两眼闭着似睡非睡,似昏非昏。
“向大人,求求您救命,若再这么下去,拙妻就没命了,府里……太夫人根本就没打算给我们一房出路,我们必竟不是二哥,不是太夫人的亲儿子,可是……我也是虞氏族人,也是大哥的亲弟弟。”
虞季阳哭倒在地,悲愤异常:“我儿当时就是因为一直拖着病,没有人替他过来看病,最后生生的……拖的没了性命,如今又轮到我夫人了,求大家救命,求大人给我们分家,我们……要分家。”
“要分家?”向大人听清楚了这一句话。
“对,要分家,再这么下去,我们一家子要全死了,再活不下去,云儿之前差点死在虞舒兴这小子的手中,现在又要轮到夫人……我……实在过不下去了,求大人为我们一家子做主。”
虞季阳哭求道。
“宣平侯,分家不是你们族里的事情吗?怎么……就闹到衙门里来了。”向大人头疼不已,看向虞瑞文。
“是族里的事情,但这事情只是族里能解决的吗?云丫头的事情已经报到衙门里了,现在这事也和云丫头的事情有关系,向大人难道不一并查问一下,再帮着做决断。”虞瑞文翻了一个白眼道。
“这……分家之事,还是得你们虞氏一族自己解决,闹到衙门也是好说不好听的。”向大人不想接这案子。
“好说不好听,也这么闹了,向大人若觉得人命关天的大事,也是虞氏一族自己可能解决的,那这事不闹也罢,只是若后来出了什么大事,向大人要担全责。”虞瑞文道,忽然看了一眼不太顺眼的封煜,“正巧齐王世子也在,就当做个见证,若真闹出什么大事,向大人一力承担。”
向大人手一哆嗦,他一力承担?他承担得起吗?
一看征远侯府闹成的样子,就知道要出大事,如果可以,他更想什么都不沾手。
“这分家……一事,总得各房的人都在才行,征远侯府的大房,如今只剩下世子一人,现在他人又不在,若真的想分家,这事也得他同意吧!”向大人低咳一声,婉转的劝道。
“大人,大哥当初在的时候,就同意分家,还立了字据,大哥二哥,还有太夫人都签了字的,如今只要请大人找太夫人要这份字据就行,大哥的意思比承轩的意思更重要吧?”虞季阳抹了抹眼泪,急切的道。
“征远侯当初就同意分家?为什么要分家?”向大人震惊道。
“为什么不同意,再住下去,大嫂连命都要没了,我大哥也是没办法,甚至一退再退,只想好好的把家分了,大家都安安份份的,那份字据当初是一式两份,一份在大嫂处,另一份在太夫人处,大嫂处那份可能已经烧没了,但太夫人处的那份必然在的,只求向大人去查证。”
虞季阳向向大人磕了一个头,道。
“居然还有这事。”向大人犹豫道。
“怎么就没这事!向大人觉得虞太夫人是个什么样的人?”虞瑞文反问道,伸手指了指书案上的东西,“正巧这里这么多的东西,整理一番说不得就可能发现那张分家的字据了。”
书案上的东西很乱,之前只是草草的对一下,有匣子还没打开,向大人看了看桌上的东西,又看了看坐在一边看好戏一样的齐王世子,知道这事查也得查,不查也得查了。
有齐王世子在,这些必是要一件件查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