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的事,老夫人说起来字字含恨。
她当时在夫家能力并不大,只生了一个女儿,再加上又是和她娘家的大哥吵起来,没人帮她,立时就弱势了,最后只能眼睁的看着伯阳回去,幸好那时候伯阳已经大了许多,再不会被冻、饿死。
没多久直接参军离开。
当年的真相,被老夫人一句句的掀开,“伯阳后来建功立业,你就着急着收拾东西,带着这一大家子来找伯阳,你还说,如果伯阳不认,你就会去闹,告他一个不孝,还说这也是他父亲的意思……”
老夫人还在说,虞兮娇的头微微低下,眼中的戾气几乎控制不住,这些事她后来听爹爹说起过,虞太夫人当初就是凭着这幅不要脸的样子,带着二房、三房进了征远侯府的,当时爹爹没什么根基,虽然成了征远侯府,但伴君如伴虎。
今日是君恩,明日可能就是动手的理由,爹爹也不想闹事,就让虞太夫人带着二房进来,原本想着虞太夫人年纪也大了,等她不在,就让二房离开,可没想到虞太夫人居然阴毒至此……
用力的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头翻滚的恨意,喉咙处隐隐的血腥味冲上,伸手轻轻的按了按胸口。
“你胡说……”虞太夫人拿起面前的一个茶杯,狠狠的照着老夫人的面前砸去,一边大骂道。
一个衙役眼疾手快的接住茶杯。
“虞太夫人,本官还在此。”向大人脸色一沉,这事虽说是私下解决,但有他在,也算是半公事化的。
“向大人,这是哪里来的贱妇,居然上征远侯府胡说八道,还请向大人把这贱妇带走,让她滚出我们征远侯府。”虞太夫人气极的发狠,伸手指着老夫人怨毒不已。
“看过了吗?”虞瑞文没理会发狠的虞太夫人,伸手指了指虞仲阳手中的协议。
虞仲阳沉默的递回来,摇了摇头“宣平侯,这都是上一辈人的恩怨,我们小辈人,还是看着就行。”
“看着就行?看着令堂在这里发疯打人、骂人?是觉得我比较空闲,还是觉得向大人比较空?”虞瑞文脸色沉了下来,反问。
“宣平侯,此事……我能做什么主?”虞仲阳一摊手,极无赖的道。
“不能做主?”虞瑞文冷笑,把手中的协议又递给向大人,“我来之前,也想到你可能是这么一个反应,特意的去请示过我母亲。”
“什么意思?”虞仲阳一愣,安和大长公主也管到自家府上来了?
“我母亲虽然是大长公主,但她也是虞氏一族的媳妇,又比令堂年长一些,算起来也是虞太夫人的长嫂,当初虞太夫人能管教钱氏,如今我母亲站出来为征远侯府说一句公道话,应当是可以的吧?”
虞瑞文这一次问的是身边的一位族老。
族老连忙点头:“自是可以的。”
安和大长公主愿意承认是虞氏一族的媳妇,这是大好事,至于当初打了钱氏的事情,也的确是虞太夫人伸的手。
这会也不能怪安和大长公主逾越了。
“我母亲说,既然协议是真的,也是得到各方公认的,那这位老夫人算起来也是真正意义上的征远侯的养母,如今也是可以代替族兄处理分家一事的。”虞瑞文缓声道,目光这一次落在虞太夫人身上。
唇角无声的勾起一抹嘲讽:“虞太夫人,你终日算计这个算计那个,有没有想过机会算尽太聪明,总有一天会反噬自己的?”
“你……胡说,这不可能,早就断了亲的,这个贱婆子跟我们府上没有关系,她不是我们府上的谁,当初的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谁说得清楚,我们现在是京城的虞氏,和她没有关系,不是一家子,不能做主。”
虞太夫人厉声斥道。
她不承认,她死也不承认的,想到虞季阳要分家,却没想到虞季阳居然把这个老婆子也带了来,虞太夫人目光扫过虞季阳的脸,声音阴沉可怖,“虞季阳,我好心带着你们一起进京,你们……就是这样对我的?”
虞季阳被她阴沉沉的目光吓到,急忙低头。
“太夫人,姑祖母也是虞氏一族的人,也是京城虞氏一族的人,这些都在族谱上,族谱上并没有把姑祖母除族,姑祖母自然和你是一家人。”虞兮娇的声音忽然温和的传了过来,但却清晰的传入众人的耳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