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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贤站了许久,看着窗外的美人蕉也许久。
其实他看的并不是美人蕉,而是美人蕉边上的一株快要枯死的茶花,茶花养得不好,这会应当是当季的时候,偏偏他这里的那株,细小的依在美人蕉的边上,如果不注意,几乎看不到。
眼看着就要完枯败,现在只有根看着还有生机,其他的部分基本已经枯萎。
原本这上面还有一朵小小的花骨朵,李贤甚至让专人关注着这小花骨朵,可现在已经没了。
这花还是从征远侯府得来……
脚下微微动了动,麻木的缓不过来,即便是李贤,一时间也只能停住脚步。
缓过一阵尖锐麻木的感觉,脚上的血脉恢复过来,李贤抬起腿走到桌前,坐下。
顿了一下手,才道:“进来。”
小厮一直等在门外,听到里面招呼,忙进门,恭敬地呈上信。
李贤接过,小厮退在一边,平声静气。
信撕开,而后信封毫不在意地扔在一边,信纸摊平在桌上,李贤皱皱眉头,目光看去,待得看完,轻轻的嗤笑一声,唇边一丝嘲讽。
“父亲回来了吗?”
“禀世子爷,侯爷才回来,这会应当在书房处理公事!”小厮道。
手中的信一扔,李贤站起身往外走,小厮急忙跟上,走了几步回身看向书案,信纸随意地扔着,偷眼看了看前面的主子,没敢多说话,脚下加快,追了下去。
窗口有风吹入,吹起信纸从书案上飘落下来,落在了桌角处,又一阵风吹过来,信纸再次往角落里滚去……
“煜儿就要回来了?”太后大喜。
“驿站先传来的消息,齐王世子已经起程。”内侍奉了皇上的命令过来禀报太后。
“太好了,真的太好了,这段时间哀家吃不好睡不好,是因为煜儿,担心煜儿路上不安,担心他吃不好睡不着,又担心他和他父王又吵起来,这两个人就不是一个合拍的,如今好了,真的回来了,哀家一会就去拜拜菩萨。”
太后连声道。
“太后娘娘,宛音之前就说不会有事,您还总是放心不下,齐王世子若是在这里,看到您如此模样,必然也担心您的。”张宛音柔声道。
她马上就要离开皇宫,这几日陆陆续续地在往外搬东西,除了太后娘娘赏的还有皇后,以及宫里的各宫嫔妃。
再有张宛音自己的,东西不少,每一件都很珍贵,搬动得并不快,也没那么急。
等所有的搬完,张宛音也要离开皇宫,出嫁是在镇南侯府上,有镇南侯夫人操持,因为之前的事情,镇南侯夫人又被太后敲打了几次,并且一再保证不会再有其他的事故。
从镇南侯府上发嫁,而后就住进端王府,等张宛音再次进宫后,她就是端王妃。
“太好了,实在是太好了,这孩子就不是一个省心的,哀家就想着他……”太后用帕子按了按眼角,神色激动,又喃喃地道,“这孩子的性子不太好,他父王当年也是一个宠坏的,又哪里知道怎么去和儿子各让一步,好好相处。”
说起当年的往事,太后又叹了一口气:“他父王……当年不管去哪里都会想着哀家,每次回京也总会先给哀家送礼,哪怕一点点好的,也给哀家送进宫里来,这孩子就是一个可人疼的,可现在……却在齐地。”
说着眼眶又红了。
“太后娘娘,齐王必然也很想太后娘娘,您看这一次齐王世子才回去就又回来,可不就是念着您,放心不下您吗?”
张宛音凑趣道。
封煜回京,他路上是不是吃不好睡不着不知道,宫里的几个人却真的是吃不好睡不着……
这真正的原因,许多人都清楚。
“你这孩子啊,就是会说话,也是一个可人疼的。”太后终于看向了张宛音,伸手摸了摸她的秀发,“那么小的一个孩子,如今不但长大了,还要嫁人。”
“太后娘娘,宛音舍不得您,宛音想永远陪着您,永远不嫁!”张宛音眼眶一红,声音哽咽了起来。
扑通一声跪到太后面前,伸手放在太后的膝盖上,看向太后的目光中尽是慕孺之意。
“你这孩子,说什么混话,女孩子大了哪有不嫁人的,你以后啊,就是哀家的亲孙媳妇了,端王若是敢欺负你,只管对哀家说,哀家替你做主。”太后拉起张宛音,慈和地道。
“太后娘娘。”张宛音落泪,眼底楚楚。
“好了,这孩子,嫁人是好事,怎么能就这么难过?若是端王看到,还以为哀家真的不让你嫁人了。”
太后调笑道。
张宛音被逗乐了,身子害羞地往边上一偏:“太后娘娘,您就会取笑宛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