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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茶杯忽然掉落下来,震得虞兮娇浑身一僵。
她的手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杯子前,却把杯子不小心推了出去,幸好茶杯里没水。
见她低下身子要捡,虞瑞文忙道:“放着,放着,一会让丫环收拾了。”
虞兮娇顿了顿后,抬起身子:“父亲,征远侯还说了什么?女儿想起兰萱县主,一时难过,不小心把茶杯砸了。”
见女儿又提起虞兰萱,虞瑞文脸色一苦,他算是看出来了,小女儿就是一个特别重情重义的,都现在了依然忘不了。
他也感激虞兰萱救了自己的小女儿,但小女儿这么心心念念的,一直放不下也不是什么事,女儿太重恩义了怎么办?
“兮儿,虞兰萱已经不在了,你以后多祭拜她就是,她家的冤情现在也大白于天下,虞仲阳一家也得到了报应,过去的事情,你也可以放下了,不必事事再想起她,大仇得恨,就算在九泉下,她也会含笑了。”
虞瑞文劝小女儿。
“父亲,我知道,我只是想多知道征远侯府的事情,当初我在江南……知道的并不多,想想我在江南错过了那么多和兰萱县君相处的日子,心里就觉得很不是滋味,或者我那个时候早早的进京,就没这种事情了。”
虞兮娇苦笑道。
虞瑞文摆摆手:“你一个女孩子家,哪有这么大的本事。为父方才告诉你这些事情,也是让你小心明庆郡主,你别看她在今天的事情中没什么,但谁知道呢?如果不是她,你也不会过去,就冲这一点,她绝对有事。”
虞兮娇没想到虞瑞文居然有这么直接的思考方式,不过她很喜欢,忍不住露出一丝笑意:“父亲说的是,女儿会小心的,不过她以后嫁的是端王府,和我毕竟没有直接的关系。”
有直接关系的是虞玉熙。
至于镇南侯的一些旧事,虞兮娇心中现在已经渐渐有了框架,有了今天父亲说的消息,最有可能的就是钱财,关乎于镇南侯府的钱财,可能和镇南侯的玉佩有关系,张宛音在找这笔钱财。
这笔失落在乱军中的钱财,当然也可能是被老镇南侯藏起来的钱财。
南唐的嫡枝最后没落了,听说最后都死在战乱之中,没听说其中有大晋的助力,之后大晋和南唐叛军又起争端,又打了十多年的仗,如今才想起和谈,怡王去往边境代表两国和谈的意思。
不过之前发生的事情太多,大晋现在觉得和南唐和谈没好处,觉得南唐狼子野心,不宜结盟,现在两家是不是和谈,谈到哪一步了还真不好说。
“兮儿,有一件事情……”虞瑞文忽然神色古怪起来。
“父亲,何事?”虞兮娇收敛起心中的万种思绪,注视虞瑞文道。
看着女儿俏丽的双眸,虞瑞文的话忽然噎住,一时间不知道从何说起,这件事情其实他也是才知道。
“父亲,关乎二姐的?”虞兮娇侧了侧头,猜测道。
方才正在说起和张宛音直接起冲突的人,父亲就这么一副欲言还休的样子。
“是玉熙的事情。”虞瑞文用力地一跺脚,脸色恼怒,“她去了城外的庄子养病,端王陪着她过去的。”
“去哪里了?”虞兮娇一时没反应过来,等话问完才明白,愕然地道,“去了我们府上的庄子?”
“是我们府上的,钱氏的嫁妆,听说最早的时候钱氏要给玉熙当嫁妆,后来……你祖母的意思,什么也没给。”
虞瑞文恼怒之极,却又无可奈何,端王是什么意思,怎么能做这种事情,但偏偏这事真争议起来,宣平侯府也是错的。
钱氏的嫁妆,如果钱府一定要讨要,其实也只能给虞玉熙,这些原本就应该给虞玉熙的。
不过现在钱府也不敢真的和宣平侯府撕破脸。
虞兮娇神色淡淡地道:“父亲,既然是钱夫人的东西,二姐占了也就占了。”
“不是,她这个……”虞瑞文一跺脚,有些话他不知道怎么说。
“父亲要让二姐离开庄子?”虞兮娇反问。
“对,这是宣平侯府的庄子,我不愿意再和这个逆女有什么关系,她能这么对她的生母,对我这个生父又有几分感情,怕也是有用才行,如果没用了,最……后……”虞瑞文声音一哑,顿时说不下去。
父女的情分,一时又撕扯不开,但又不能对外人说,虞瑞文又是恼怒又是无可奈何,这事母亲还不知道,如果母亲知道此事,必然比自己更恼怒。
安和大长公主身体不好,现在还在养病,之前从宫里回来,身体又虚弱了许多,虞瑞文现在尽量不拿事情麻烦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