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起来……大长公主更合适。”皇后想了想道,大长公主都是那些老公主,和皇上最亲近的明和大长公主如今还失了宠。
大长公主这辈,在京城的只有明和大长公主和安和大长公主。
长公主是皇上的同辈,在京城的不少,但是比起两位大长公主,身份上总是差了点。
至于公主这一辈,都是皇上的女儿,即便这里面有皇上不喜的女儿,皇后做为嫡母,也不应该在这里提。
皇后很清楚,皇上想听的是什么,不想听的是什么。
“要对会征远侯和安国公府,和宁氏的关系也要好……知道安国公府要出事,先提醒征远侯府二房,让二房趁势做出改换新人的打算,把征远侯夫人给困了起来,甚至最后……闹出那么大的事情。”
皇后低缓的分析,一字字吐的极低。
前后的话串联起来,不只是在分析外面的事故,她虽然没有直接指认是宁妃,但这话里的意思,句句都是宁妃。
有些时候,有些事情不需要证据,就比如现在,皇上不愿意刑部查到宁妃身上,并不代表他现在完全相信了宁妃,皇后清楚的知道,刑部来查,绝对不能认同是宁妃,甚至不能认同是宫里的任何一位宫妃。
这件事情必定要和后宫的女人扯开关系,绝对不能让她们沾染上,而她这个皇后就担负着这样的一个责任。
但这个责任只是表面上的,表面上不认同是后妃,但
实际上隐隐的还是指证了宁妃!
果然,话说完,看到皇上脸色狰狞地扭动了一下,这一次征远侯府的事情,是真的扎到了皇上的心脉了……
“京中只有两位大长公主,都是朕的亲姑母。”皇上低缓地道,若有所思,显然在考虑这个可能性。
“安和大长公主这么多年一直不管事情,最近进宫多一些,也是因为小孙女进京之后和皇家扯上关系,之前对宣平侯府也是不管不顾,若说有针对征远侯府的意思……恐怕有些难。”皇后柔声道,为难地摇摇头,“况且安和大长公主寡居多年……”
最后一句话言犹未尽。
安国公府的事情,现在牵扯出一男子和一女子,而且越说越真,越说越让人往这个方向去想。
一男一女最直白的身份就是夫妻。
身份尊贵之极的夫妻?
这事不能往下再想,也不能让人再往下想……
传言说得多了,说不定就让人觉得是真的了,而且外面的这传言越演越烈。
安和大长公主没有夫君,老宣平侯早逝,这么多年安和大长公主心灰意冷连儿子都不管,又怎么会去隔壁征远侯府的事情,再往里面推了说,安和大长公主寡居多年,又清冷不现于人前,又有哪个男人给她送的信,让她知道安国公府要出事?
又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去通知宁氏,让二房谋算大房?
就冲宁氏是宣平侯夫人钱氏的表亲,安和大长公主和她的关
系就不可能会好,不管如何,这事是扯不到安和大长公主身上的。
皇上微不可见地点点头:“安和大长公主是老宣平侯的遗孀,心性耿直,虽然冷硬了一些,但是绝对不可能和这事扯上关系的,老宣平侯在时,对朕有救命之恩,朕一直记着,现如今也不允许这事和安和大长公主扯上关系。”
“皇上说的是,皇上最是仁善重恩情,老宣平侯九泉之下也会感恩皇上的。”皇后柔声道,眼帘微微落下,掩去眸底的一抹淡淡的嘲讽。
皇上是个什么人的样,她这个枕边人又岂会不明白?
这事若是能和安和大长公主扯上一丝一毫的关系,皇上都不会是这个态度!
皇上轻轻点点头,而后低低地道:“明和大长公主是朕的亲姑母,父皇当日曾经叮嘱朕好好照顾她……她和朕的血脉更近几分,朕忘记不了当初父皇拉着朕的手,叮嘱说的话,每一句朕都记在心里。”
这话说的很重感情,这是对于先皇的孝义,皇上对于这一段过往,时不时的就会提起,也时不时的会说起先皇对她付予的重任。
“明和大长公主越发地没了体统,之前还冲到端王府,端王府正办喜事,白色冲了喜事……又当着这么多宾客的面,现在说起来都觉得明和大长公主是真的疯了,她怎么就能做这种事情,真正的丢了皇家的体面。”
皇后温婉地叹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