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暗示的是钱氏的事情,表明安和大长公主是怀疑的。
怀疑端王别有用心,怀疑虞玉熙别有用心,当然这份怀疑也是基于这件事情安和大长公主半信半疑的基础上的。
反过来说,虞玉熙的解释安和大长公主还是相信一部分的。
“祖母……祖母觉得我不是真心的吗?”虞玉熙心里稍定,声音不自觉地柔和悲伤了几分。
只要不是祖母完全不相信自己就好。
“侧妃娘娘,我能问一句……你之前说的事情是真的吗?”虞兮娇看了看她,没有直接答,忽然反问道。
“都是我的错,是我不好。”虞玉熙低下头,眼泪一串串地落下,“如果不是我……又怎么会闹到这种地步,其实最错的就是我。”
这话说得极好,不再辩解,看似把事情全怪责在自己的身上,却更让人觉得她是无辜的。
亭子里没人再说话了,只有虞玉熙低低的呜咽声。
主子们不说话,几个丫环也规矩地站在一边,没发出任何动静。
许久,虞兮娇才开口:“侧妃如果想在府里好好养病,或者想祭拜侯夫人,都可以,但祖母的意思是请你不要再打搅到别人,大哥也好,征远侯府的族姐也好,现在都和侧妃娘娘没关系,如果侧妃娘娘觉得我说得不对,可以回去禀报端王殿下,让端王向祖母求证。”
虞玉熙早就不想哭了,虽然趴在那里,头伏在手上,其实耳朵一直注意着虞兮
娇的动静。
话既然说到这份上了,虞兮娇的态度现在又代表着安和大长公主的态度,宣平侯府,安和大长公主的态度决定着她以后该当如何!
这是她现在最为关心的事情!
听说虞兮娇提到虞兰云,虞玉熙的心头重重一震,这事她也想知道,到底哪里出了错。
“三妹妹,那天我让虞兰云过来,也是说说一些旧事,当初你还没回京之前,两府的关系是极好的,两府的姐妹也极投缘,那日回了府中,突然想起兰萱县君的事情,才特意把虞兰云请了过来。”
虞玉熙用帕子抹了抹眼睛,神色安定下来。
“侧妃叫族姐过来就是说旧情?”虞兮娇很明显就是怀疑的,侧目凝向她看了几眼后,问道。
“不只是说说旧情,还想说说兰萱县君的事情,当初县君在的时候,我和县君就颇为投缘,即便是两府的姐妹,说起来也如同是亲姐妹一般,都是侯府嫡女,和其他几位不同。”虞玉熙苦笑道,“想着既然要祭拜母亲,自然也想祭拜一下县君,以全我们姐妹的情分。”
“你要祭拜兰萱县君?”
虞玉熙点头:“我知道母亲和宁氏也是表姐妹,向来有情分,但母亲对征远侯夫人和兰萱县君真的没有怀有恶念,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是假的,母亲已经不在,兰萱县君也已经在九泉之下,我现在只希望她们都是好好的。”
“侧妃娘娘,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虞兮娇看着她形色古怪地道。
“三妹妹尽管说,只要我知道的必然回答,我其实一直都是宣平侯府的二姑娘。”虞玉熙苦笑着表明立场。
只要祖母没有肯定母亲的事情是她做的,那她就还有机会,至少在这个时候不必真的鱼死网破。
心里盘算清楚这一点,态度越发的平和自然起来。
“侧妃娘娘,你知道宁氏背后还有人吗?”虞兮娇问道。
“你知道宁氏背后还有人?”同样的问题出自安和大长公主之口,看着跪在面前的虞玉熙,微微抬手,“起来说话吧!”
态度不算亲热,不过安和大长公主对虞玉熙的态度一向如此,而今依旧如此还是让虞玉熙松了一口气。
扶着金玉的手站起,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下。
虞兮娇在她对面坐下。
提到这个问题的时候,虞兮娇把她带到了安和大长公主之处,表明这个问题也是安和大长公主的问题。
虞玉熙心里惴惴不安……
“祖母,我……听母亲说过,好像是有人的,应该有一个女人,但具体是什么样的女人,熙儿不知,您知道的,母亲虽然疼爱我,却一直把我当成孩子,有什么事情不会对我说,宁可去和宁氏商议。”
虞玉熙苦涩地道,头低了下来,“外祖母和母亲一直把我当成一个孩子,虽说有什么好的都会送到我面前,但正事的时候绝对不许我插手。”
比如宁氏的事情,比如外祖母和母亲
两个商议的事情,虞玉熙不动声色地替自己解释,今天没能把虞贤意叫出来,是遗憾,但现在能到祖母面前,平静的和祖母说话,就是另外的一种进步。
自打回了府,这还是虞玉熙第一次能到安和大长公主面前,这代表祖母对自己可能更信任几分。
想到这里,虞玉熙的心跳不由地加快!
她要祖母的信任,也要父亲的信任,今天的事情可以说是柳暗花明又一村,说不得比虞贤意更重要……
“宁氏背后肯定有一个女人?”安和大长公主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