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暗了下来,王祺云坐立不宁的站在窗前,看着天色一点点的暗沉。
她身上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衣裳,丫环打扮的她着就是一个小丫环。、
“姑娘,可以走了吗?”丫环进来问道,和她身上的衣裳一样,两个人站在一处就像是一对丫环。
“走!”王祺云道。
两个人一起出了院子,带了一个包裹偷偷地往后门过去,就在方才,丫环已经偷了守后门婆子的钥匙。
守后门的婆子是王祺云贴身丫环的表姑。
门轻轻地推开,外面已经停了一辆马车,主仆两个上了马车。
“去宣平侯府。”丫环低声吩咐。
马车夫应声,转过马头,往宣平侯府过去,这种天气,即使才入夜,大街上的人也不多了,天冷,谁也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门。
转过几个路口,到了宣平侯府的后门,没直接去前门。
停在后门处,王祺云不安地捏着帕子,神色冷凝。
“姑娘,会不会不让我们进去?”丫环担心。
“下去看看吧!”王祺云也不确定自己想到的是不是真的,虞兮娇最后一句话是不是给自己暗示。
但她不能放过这么一个机会,就算虞兮娇不是特意说给自己听的,她现在也只能找上门。
回府之后,她想了许多,越想越慌。
她能考进白石书院,凭的是自己的本事,之前没想太多,只是因为觉得自己找到了生路,可这事越想越让她不安,最后她还是随着本心过来
说不定就是她的机会!
如果没了这个机会,她可能又会陷入死路。
投缳自尽?身边的人把她救她?
她差点就死了,脖子处现在还有绳子的痕迹,那一刻她真的以为自己就这么去了,最后居然还把她放了下来,可放下来又有什么用,她还是会死,她是王氏的牺牲品。
她恨!
她恨虞兮娇,如果不是虞兮娇,自己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见到虞兮娇的时候,她恨不得把虞兮娇千刀万剐,这一切都是虞兮娇。
当初在白石书院的时候,她怎么就没把虞兮娇给踩死……
可最后事情起了巨大的变化,自己是有婚姻的事情,顾香茹的证词只能证明她人品不行,偷听别人的谈话不说,还故意闹得满城风雨。
这件事情不是她的错,她也不需要再死,是顾香茹的错,顾香茹必死无疑。
那一刻,王祺云突然之间觉得心头的一块大石头落了地,她没事了,她不必再死了,挂在绳上的感觉她现在还是记忆犹新,她不想死,她不愿意死。
她是王氏族女,但也不必为了王氏一族去死!凭什么让她去死,只因为她得了珍妃娘娘的好吗?
以往她有多骄傲,现在她就有多恨!
母亲打听到消息告诉她了,珍妃和族里有了新的决议,她只能成为牺牲品,具体的事情,母亲并没有打听清楚,那些人防着母亲。
不让母亲管着这事,却要拿自己当牺牲品,她如何不恨……
“去敲门吧!”收拾起心头的愤怒,王祺云再一次道,她不愿意死,她要活。
丫环应命下去,又扶着王祺云下来,两个人一起到了门前,丫环看了看王祺云,王祺云点点头。
丫环的手扣上了门环。
轻轻的一下、两下,声音在夜色中传得较远,两个人不由得瑟缩了一下。
听听里面没有动静,丫环回过头:“姑娘?”
“再敲!”王祺云咬牙道,后门外风很冷,冷风顺着小巷子过吹过来,冷得入骨。
王祺云上前两步,自己敲了几下,连续的几声比之前重了许多。
敲过门后,里外一片安静,仿佛什么都没有似的,王祺云身子一软,差点摔倒,丫环急忙伸手扶住,声音颤抖得几乎消失在风中:“姑娘?”
“等一下,有声音了!”王祺云顿了顿后,忽然惊喜地道。
丫环眼睛蓦地瞪大。
“谁啊,这么大晚上,也不嫌冷。”一个婆子的声音传过来,而后是脚步声,接着有人推了推后门,而后门被推开,灯光从里面照射出来,暖暖的映在人的脸上,王祺云觉得这一刻的灯光照亮的是她的生路……
天仿佛也没那么冷了!
徐嬷嬷引着王祺云主仆进门的时候,虞兮娇坐在灯下看书,看到王祺云一身丫环的衣着,也没意外,微微一笑:“王姑娘,请坐。”
王祺云没坐,目光紧紧的捉住虞兮娇,神色变幻。
坐在灯下看书的虞兮娇,已经简单的梳洗过
,看着应该就要上床休息的样子,即便少了精致的佩饰,眼前的少女依然美的让人惊艳,甚至觉得往日的脂粉污了她的颜色,这样的女子现在笑盈盈地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