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寒风刺骨。
北风是呼呼的刮。
后半夜,居然有雪花飘落。
到凌晨的时候,雪越来越大。鹅毛大雪也下起来了。
麻烦了。
这么冷会冻死人的。
楚云飞自己倒是无所谓。因为有李雪雁伺候。
她已经是煮好了姜汤。热热的给他喝了一碗。
一晚无事。
着着实实的睡了一个安稳觉。
醒来以后,她又进来伺候他穿衣。任劳任怨。无怨无悔。搞的他实在是愧疚。生怕对不起她。
“情况怎么样?”
“日寇没有来。”
楚云飞放下心来。
唉,好惭愧……
觉得自己对不起那么多的革命先烈。
没别的,就是他做不到革命先烈那样含辛茹苦。昨晚,他是在温暖的屋子里睡觉。有棉被。还是两床。
房间外面还有李雪雁整晚守护。以免发生意外。
但是其他人……
柴志行、瞿九江、盖七海他们,肯定没有睡。
他们肯定是在关注日寇的动静。
半夜潜伏、站岗的多半是他们。
为什么?
那是红党的传统。
这边,肯定没有这样的做法。
不要说是别人做不到,就是楚云飞自己都做不到。
条件太恶劣了。
寒风刺骨,雪花飘飞,要他在野外潜伏、观察四周的动静,那真是要了他的老命了。
官兵平等,只有那边才有。
这边,官就是官。兵就是兵。官越大,特权越多。
一个小小的连长,就可以作威作福了。
可以吃空饷。可以喝兵血。可以独霸一方。在稍微偏僻点的地方,就是大爷。
营长,可以叫营座了。你说威不威风。
至于团长……
他现在就是团长。
别人开口闭口都是团座。
出门在外都有人伺候。
这还是出门呢。
要是在团部,那还不是土皇帝啊?麾下至少上千人,要啥有啥……
也难怪害怕打仗。
万一打败了,那就啥也没有了。
“我去看看他们。”
“柴队长在小溪那边。”
“好!”
楚云飞走出门口。
日!
真的好冷!
寒风刺骨。
雪花飘飞。
天地间一片雪白。
估计有零下十度。
下意识的捂紧了身上的厚厚的棉衣。
特娘的,这狗日的天气,怎么一夜之间就变得那么冷?
气象局是做什么吃的?
也不早点发预报……
哦。这年代还没有气象局……
要命。
这样的鬼天气怎么打仗?
希望日寇都被冻死了……
“团座!”
柴志行迎面走来。
楚云飞冻得不想说话,招手让他进屋。
屋子里有炭火。
雷老虎既然跑路了,他的家业自然是被楚云飞霸占了……
啊,不是,是被征用了。
用的当然是团的名义。
什么?
秋毫无犯?
滚一边去!
在团的概念里没有这个。
你丫的没有跑路,我也得住你家。你丫的跑路了,我直接将你家搬空了。
我特娘的是团,不是红党。跟你客气!?
“部队情况如何?”
“还行。”
“什么叫做还行?”
“昨晚已经将粮食都分下去了。熬了粥、煮了饭,大家都吃饱了。早上又蒸了热乎乎的白馒头。大家都吃饱了。所以,感觉也不是很冷。”
“老瞿他们呢?”
“在鹧鸪岭警戒。”
“一晚上都是他们警戒?没有替换?”
“是的。”
“鬼子有动静吗?”
“没有。”
“赶紧派人将热食送过去。别亏待了人家。一晚上都是别人站岗放哨呢!”
“我已经派人送过去了。”
“好!”
楚云飞这才放心。
果然是和料想中的那样。都是那边的人承担了最艰苦的活。
唉,也幸亏了和他们合作。否则……
“对了,还有多少粮食?”
“还有七万多斤。”
“这么多?”
“雷家有三万多斤。黎家有两万斤。吴家也有近两万。”
“都没带走?”
“没。”
“狗日的!”
楚云飞想骂娘。
你跑就跑了,好歹将粮食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