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除夕当天,社员们都在自家过年,大摆宴席,又选了个黄道吉时,定在初五。
还有几天,周家就先忙着准备食材,先把那头大肥猪给弄了。
这时候除夕也没电视机,更没有春节联欢晚会看。
林清雅百无聊奈,又听广播播报初一一早,国营电影机械厂的放映员过来公社放电影,就也不用去县城了,嚷着周霁川陪她去公社看电影。
公社放电影还是在老地方,林清雅和彩虹胜利清阳四个人坐在一块占了前头的好位置,又给周霁川占了个位置,让周霁川去供销社帮他们买吃的瓜子糖果。
一到放电影,彩虹他们就特别兴奋,更容易在放映的地方,遇到同班熟人。
彩虹找她的好闺蜜聊天去了,胜利也和同龄男生去一堆玩了,只有林清阳抱住林清雅的手臂,挨着她坐着,声音亲昵却有着小男子汉的气概“大姐姐,怎么还不放电影啊。”
“别急,快了。”自从出现了上次的事,林清雅看现场这么多人,也不敢把林清阳松开手,让他先趴在她腿上睡会。
大清早五点钟就把小家伙给叫起来,眼睛都没怎么睁开,还糊着一坨眼屎。
林清雅把眼屎给他揩掉,又满心柔软。
或许是前世亲缘关系淡薄,她一向很喜欢孩子。
电影还没开始,放映员正在调试,场地陆续坐满了。
天气比较冷,地上落了霜,周霁川给她裹得很严实,为了避免在传染性感冒,林清雅还戴了用布做的口罩。
这是她自己裁布做的,如今使用缝纫机愈加熟练了,她反而也喜欢上了做这些手工小物件。
林清雅身体格外的放松,终于可以在春节,不用忙碌养鸡场和砖瓦厂的工作,也暂时不用每天画画,享受着这个年代的平凡生活。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熟悉清冽声音。
“林同志,你也过来看电影。”
林清雅回头,看见一身藏青色制服的谢清流,眉眼舒朗,在清冷天光下,恍如一汪清泉,清淡地对着她笑。
林清雅轻笑点头,又礼貌地回应道“谢同志,是一个人来的?”
谢清流泼墨般的气质,笑容清润,语调透着一丝沉稳中的轻快,“同知青点的同志一起来的,我看你在这,过来你打个招呼。”
林清雅弯唇一笑,“我也是同我爱人,带着弟弟妹妹一起来的,好不容易等到公社放电影,他们早上五点钟就起来准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