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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清雅准备去邮电局寄信,正好碰上赵香兰和她对象送请柬过来。

赵香兰穿了一身正红色的连衣裙,涂着复古口红,还去县城烫了个时髦的发型,这两年有了爱情和事业滋润,那脸蛋也捂白了,比林清雅初见时多了几分动人的神采。

“林场长,我和周同志的婚礼,你可一定要到场。”

赵香兰递过来一张红色的手写请柬,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林清雅接过请柬,满眼祝福地微笑“你们二位可终于要成家了。”

赵香兰也轻叹,脸庞笑意弥漫“是啊,为了养鸡场的同志都有时间过来,我们把日子定在下个月二十八号,那天正好是周日,养鸡场放假。”

“对了,场长你不是说你爱人八月底回来,等他回来,你们夫妻俩一起来呗。”

林清雅微笑点头,“好,我们一定来。”

赵香兰浓情蜜意地挽着她对象,和林清雅笑容灿烂地挥手,“那林场长,我们就不打扰了,还有好几家要送。”

林清雅微笑送别,又打开请柬,里面有一张别出心裁的剪纸,剪出了两人头顶革命五角星,穿着制服并肩的人影轮廓,一看就是精心设计过的。

相比起来,她当初结个婚走的流程还真是草率。

林清雅回屋放好请柬,又拿着信封去邮电局寄信,寄完出来路过供销社,准备进去买棉布,给两个宝宝做安抚巾。

这时候供销社没有安抚奶嘴,等再大点宝宝开始舔东西,舔得比较厉害,就可以用这个安抚巾安抚。

红旗公社供销社并不小,内部空间抵得上小型超市。

她往里没走几步,便看见墙角围着不买东西看热闹的顾客。

林清雅也不大喜欢看热闹,径直走到柜台,让售货员取五尺纯棉布,就听见一道熟悉的尖锐女声。

“我打死你个女子,让你偷钱!”

林清雅蹙眉,转头往角落看去,只见一个亭亭玉立的女孩背对她,一把乌黑齐腰秀发被妇女一把猛拽,大庭广众之下,那妇女手跟扇蚊子似的,丝毫不留情面地啪啪扇打女孩的脸。

林清雅很久没见过娘家人,一眼还是认出来那妇人是林家爹的续弦,董寡妇。

林清雅不知那董寡妇的名字,以前也就叫她董孃,她打的姑娘,看个子该是林三妹。

“我没偷钱,这是我爹给我的钱。”林三妹声音十分委屈,倔强地瞪着她的继母,此时被众人围观,脸红得滴血,脸皮又薄,布满了被打肿的红血丝儿。

林清雅蹙眉,看那董孃手里正拿着一张五角的钱票,想必就为了这五角钱,两人不分场合在这里闹。

董孃又一巴掌啪得甩在林三妹脸上,瞬间烙下五个手指印,脸颊高高肿起来“你还犟嘴,看我不打死你。”

旁边有人劝,但也没法上前阻拦别人管教孩子,又有人私下议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