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秀云把老母鸡抓出来,又吩咐周建明去烧热水,把老母鸡杀了,放进盛了热水的水桶里一烫,那鸡毛就很容易扒下来。
这只老母鸡杀了还有满肚子的蛋黄,鸡油也很厚实。
一只鸡剁成了小块,用冰块冰镇,再放进水井里储存,每天给林清雅一个人炖着吃,不过林清雅只爱喝汤,鸡肉都让彩虹和胜利吃了。
老母鸡搭配着从山上采摘的野生菌菇,或者白萝卜,炖出来的香味,巴适得很。
“清雅,来喝鸡汤了。”周秀云端着鸡汤进屋,见林清雅伏案创作连环画,又满眼心疼地摸摸她的后脑勺。
“孩子,你这太辛苦了,用脑过度,正好大队那棵核桃树上的核桃成熟了,妈下午去打些核桃回来,给你补补脑。”
林清雅抬眼,微笑说“谢谢妈。”
周秀云又语重心长道“你现在怀有身孕,又负责养鸡场,开荒组,还有什么砖瓦厂也要你筹备,你还得完成这个连环画创作,这太费神了,你看你现在多累,妈劝你能放下的先放下,不能把担子都搭在你一个人身上,你如今是两个人的身体,可不能大意。”
林清雅轻笑,撑起身体揉了揉腰,“劳妈您费心了,我会考虑先暂停部分工作。”
“那就好,你先喝汤,我先不打扰你了。”
周秀云笑着走出去,林清雅端起鸡汤喝了口,这老母鸡炖出来的鸡汤浓郁喷香,鸡肉味很浓,鸡油的香味渗透在汤汁里面,满口留香。
如今物资匮乏,补身体的营养品也少,林清雅为了孩子,也要把身体养好,到时候才能容易生产。
还给自己列了养胎的日常工作时间表,包括工作后适当的锻炼。
周家公婆出门去上工,胜利和彩虹还没开学,秋季九月才开学,还留在家中。
林清雅喝完了鸡汤,又把鸡肉给彩虹和胜利留了两块,让他们吃了去学习。
她吃完准备去养鸡场一趟,从门口出来,又碰见来邮电局的张同志。
“林同志,你的信。”
林清雅笑着接过,见是周霁川寄来的,万般柔情涌上心头,又抑制不住笑容的开心,激动地转身让屋里的彩虹给张同志兑了一碗白糖水端出来。
“张同志,辛苦你了,你稍等,先喝口水再走。”
这周霁川每次寄回来的信,都多亏张同志及时配送,林清雅十分感激他。
张同志笑着说“不辛苦,我们就是干这一行的。我们送信的,就是为了乡亲们脸上的那抹笑容。让红旗公社每一个社员能及时收到亲属的消息,是我们邮递员的心愿。”
林清雅莞尔,这就是职业归属感吧,又笑容灿烂地说“所以我们乡亲们都可想看见张同志了。”
彩虹把白糖水端出来,小心翼翼地递给张同志,娇弱莺啼的声音说“给。”
张同志笑容质朴,接过糖水,就一口灌下去,看着还挺豪气,喝水能喝出少年的江湖侠气。
林清雅突然注意到彩虹,脸颊像清晨沾了露珠的玫瑰娇嫩绯红,羞答答的眼神,让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少女心事。
林清雅顿时有些讶异,又了然轻笑,瞥见那碗烂了个口子,拉彩虹过来小声笑说“丫头,你怎么给人家拿了个烂碗出来。”
彩虹顿时愣住了,年轻少女不懂得掩藏情绪,激动又尴尬地朝着张同志道歉“啊,对不起,我没注意,我重新给你兑一碗。”
张同志爽朗一笑,“不妨事,这糖水好喝。”
他把糖水喝了,又把碗递给彩虹,又笑容大方道“那我就先走了,多谢了林同志,和这位小同志的糖水。”
林清雅微笑点头“好,张同志慢走。”
张同志走后,林清雅又在门口迫不及待地先拆开了信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