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有意思。
穆如酒眯眯眼睛,却是有些慌张地同婷乐错开视线。
“回、回公主,记得的。见、见过公主。”
穆如酒声音嗫嚅,看上去更像是被婷乐公主吓到了。
祁君羡眯眯眼睛,自然是记得在私塾里,谢婷乐对穆如酒做过什么样的事情的。
婷乐笑笑,举起手上的酒杯“小酒,之前我们之间有些误会,你不要介意哦。”
穆如酒抿唇,看着虽然是笑着,但是眼神却是狠辣又阴沉的婷乐,有些害怕地垂下了头。
“公、公主殿下,我不会喝酒……”
穆如酒声线清越又温婉,只是声音有些发颤,似乎是被婷乐公主吓到了。
婷乐的眼中闪过一抹不悦“怎么?难道说小酒你连这个面子都不愿意给我吗?”
这话分明是已经带上了威胁的成分。
不远处的纪符言见状,微微抿唇,他刚要起身,却被身边的纪谦拦了下来。
“爷爷,沐酒她……”纪符言声音冷沉,想要说些什么。
纪谦却只是摇摇头“你忘了我曾经教过你的了吗?”
纪符言瞪大了眼睛,先是看向纪谦,随后又看了穆如酒一眼。
半晌,终于还是缓缓地坐了下去。
“孙儿记得。”
同自己无关的事,无关的人,都不可以感情用事。
这是纪谦从纪符言懂事以来,就教给他的道理。
纪符言想到这里,双手握得紧紧的,像是在隐忍着什么。
另一边,婷乐见穆如酒不肯举杯,刚想再说些什么,祁君羡却已经淡然地开口。
“婷乐公主好大的威风。”祁君羡的语气听上去漫不经心,却分外清晰。
“清、清泽君这是什么意思?”婷乐的嘴角带着不自然的微笑。
祁君羡抬眸,神色慵懒“按理来讲,你同我家小酒是平辈,我家小酒为什么非要给你面子?”
此话一出,在场所有官员的呼吸一窒,倒吸了一口凉气。
主位上,谢琛也不动声色地注意着这边的情况,黎霁死死地瞪着祁君羡,脸色阴沉。
祁君羡似乎并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了不起的话,在场的大臣们又不是傻子,虽然他平日里看上去平易近人,但是摄政王殿下的手段,所有人不是没有见过的。
宴会上再一次没了声音。
而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寂静。
祁君羡懒散地撑着头,继续漫不经心地开口道“我家小酒年纪还小,不像殿下一样,虽然是同龄,但是这么早就学会喝酒了。”
“你——”婷乐涨红了脸,瞪大了眼睛想要说些什么。
祁君羡冷冷地打断“我家小酒说了不会喝,殿下但凡有点自知之明,便不应该继续坚持,自取其辱不是吗?”
“清泽君,你居然敢这么说本公主?!”婷乐恼羞成怒,大喊大叫道。
祁君羡神色不变,只是嗤笑一声“事实而已。”
“咳咳,清泽君——”主位上的谢琛最终开口,他想要说些什么来维持皇室的威严,但是却被祁君羡打断。
祁君羡缓缓起身,牵起了穆如酒的手。
“今日的宴会,臣弟已经拜贺过了,既如此,臣弟就先告辞了,各位尽兴。”
说完,祁君羡不顾身后人或诧异或惊悚的神态,带着穆如酒转身离开了大殿。
直到走出紫禁城,停在华容道上的时候,穆如酒还有些没有缓过神来。
祁君羡已经带着穆如酒上了马车,穆如酒看着眼前高耸的紫禁城,微微怔神。
就今日祁君羡的行为来看,祁君羡在朝堂中的地位足以撼动谢琛的帝位,谢琛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正思考着这些问题,穆如酒突然听到了马车外传来的声响。
“主子,公孙将军在前面。”马车外江舟回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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