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祁君羡并不打算戴的,但是实在受不了台下那小东西亮晶晶的眼神,最终还是无奈地戴上了。
两个人身材高挑,站在舞台上,应该是很赏心悦目的组合,只是知道真相的穆如酒,怎么看都好想笑。
砚寒清将绣球投给他们,肯定是有目的的。
只是他想要怎么做,穆如酒现在还猜不出来。
台子很高,穆如酒需要抬起头来才能看到台上的两个人。
祁君羡脸色有些冷,只是站在原地,双手环胸,看上去似乎有些不耐烦。
“清寒姑娘”携着轻纱又隐进纱帘之中,台下的看客为了看得真切,不禁向旁边动了动。
人头攒动,穆如酒本来就不高,人流涌动起来,她不禁皱了皱眉。
穆如酒站在原地有些艰难,正要随着人群晃动起来的时候,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她的手腕。
穆如酒第一反应是反击,但是当她转头看向来人的时候,手上的动作便顿住了。
少年眉眼清冷,站在人群之中,似乎是担心她被人群冲散,紧紧地抓着她的手腕。
只是他的耳尖,似乎有些红。
“纪先生?”穆如酒有些惊讶,“你怎么在这?”
昨天纪符言告诉她今天是七夕之后,好像就生气了,不管她问什么都不理她。
问他会不会来逛庙会,他也冷冷地回答说“没空”。
纪符言清咳一声,好看的唇微微抿起“路过。”
“可是这里是东街,纪先生不是住在西……”
“沐酒。”纪符言叫了一声她的名字。
“嗯?”
“闭嘴。”少年这样说,却是不再看她。
穆如酒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头,没再说什么。
舞台上,砚寒清在轻纱幕后舞动着,说是共舞一曲,其实一直都是砚寒清自己在跳而已。
——仔细想想也是,如果祁君羡真的跟砚寒清跳起来,那才惊悚好吗?
只是……
穆如酒眯眯眼睛,想要看清砚寒清的身影。
怎么一直在轻纱后面?
似乎又过了很久,砚寒清才从轻纱幕后来到台前,随着乐声继续舞动着。
不对劲。
穆如酒的嘴唇微微抿起。
根据她对砚寒清那家伙的了解——
有点不对劲。
周围人声嘈杂,所有人都喊着“清寒姑娘”,舞台上的舞姬,舞步躞蹀,柔软又妩媚。
但就是这样嘈杂的人声,穆如酒还是感觉到了一些不一样的声音。
像是……
钉子拔出木头的声音。
不好!
穆如酒的眼神瞬间凌厉,她看向舞台后巨大的锦鲤花灯,那是整个七夕节最漂亮的建筑了。
只是穆如酒却发现,那巨大的锦鲤似乎摇摇欲坠。
“纪符言!快离开这里!”
穆如酒一把推开纪符言,要他立即离开。
纪符言稍稍拧眉,他似有所感地抬眸,便看到那锦鲤花灯轰然倒塌,向着舞台这边呼啸而来。
纪符言眉头紧皱,想要带着穆如酒离开,但是转眼工夫,就发现穆如酒纵身上了舞台,奔向祁君羡。
祁君羡还遮着眼睛,周围人声嘈杂,他还没有意识到什么。
“快跑啊!花灯塌了——”人群中爆发了一阵呼喊声,所有人闻言,纷纷逃离。
祁君羡闻言,还没等摘下眼睛上的纱巾,便被一个力道带离了舞台。
“公子小心——”砚寒清十分迅速地拉着祁君羡,从后台离开。
祁君羡并没有看到向他奔来的穆如酒。
穆如酒上台迅速环顾四周,却没有看到祁君羡的身影。
电光火石之间,穆如酒想到了什么。
——砚寒清你他奶奶的玩这么大?!
现在不是骂他的时候,穆如酒急忙闪身,想要离开舞台。
但是已经来不及了,那锦鲤花灯径直地砸下来,将舞台摧毁。
穆如酒似乎听到有人叫她。
她想要回头,却被一个力道护在了身下,下一刻,天旋地转,穆如酒恢复意识的时候,甚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她愣怔地抬眸,对上了那双黑红色的眸。
公孙易微微拧眉,声音却不觉柔了下来“笨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