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双眼睛中带着太多的情绪,他站得笔直,有着远超同龄人的成熟。
那双眼神与其说是“清冷”,倒不如说,更像是经历了太多的尘事,是冰凉的。
谢亭安的眼底闪过一抹情绪。
“沐小姐,你误会了。”谢亭安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解释一下,他顿了顿,继续开口,“沐小姐不用过于担心,等事情查清楚了,孤自然会放你离开。”
穆如酒嗤笑一声“大皇子殿下,您的意思是说,只要确定我无罪,就能放过我?”
谢亭安微微颔首。
“那我倒是想要问问殿下了,”穆如酒笑笑,眼睛眯了眯,“殿下如何才能确定我无罪呢?”
谢亭安张口,似乎想要说些什么。
“如果婷乐公主一口咬定是我伤了她,殿下会相信我是无罪的吗?”
穆如酒继续问道。
这一次,谢亭安抿唇,没有开口。
穆如酒见状,嘴角浮现一抹笑意,面露不屑。
其实她早该想到的。
谢亭安可是谢琛的亲儿子,父子俩就像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冷血又无情。
她当时之所以答应谢亭安,不做反抗,也只是担心给祁君羡添麻烦。
天牢对她来说倒是没什么,如果她想要出去,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想到这里,穆如酒淡淡地开口“现在是什么时辰?”
谢亭安似乎没有想到穆如酒会突然问这个问题,但他还是回道“午时过一刻。”
“啧。”穆如酒有些不耐烦地低啧一声。
“大皇子还要在我这里待下去吗?”穆如酒冷冷地开口。
“嗯?”谢亭安愣怔一瞬间,“什么?”
穆如酒突然对他笑笑,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如果我算的时间没错的话,现在皇宫估计是要被闹翻天了。”
谢亭安面色微怔,反应过来的时候,像是想起了什么人,眸光一凛,随即转身离开。
穆如酒神色平静地坐在地牢的床板上,百无聊赖地晃着小腿,活动着自己的肩膀。
肩胛骨应该是有些错位的,穆如酒倒没觉得有什么,只是自己伸出手去矫正。
这种事情她做得多了,倒也得心应手。
地牢她也不是没待过,只要不是从哪里突然窜出一条蛇,穆如酒都能应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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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君羡带着人气势汹汹地进宫的时候,谢琛那边甚至都没有得到消息。
彼时的谢琛正坐在大殿里,安慰着身边的谢婷乐。
“呜呜呜……父皇!那个沐酒她居然敢打我!您一定要严惩她!最好是剁了她的手拿去喂狼!让她长长记性!”
婷乐一边哭,一边恶狠狠地说道。
谢琛的脸色有些冷。
“那个叫沐酒的,实在是胆大妄为!”
本来今日因为祁君羡的事情,他就已经很恼火了,现在,就连他不知道从哪捡的什么“侄女”也敢在他面前造次?!
他的眼神冷沉,杀意骤现。
“胆大妄为也是本王惯的。”一道低沉的声音从殿外传来,婷乐闻声,瞬间止住了哭泣。
直到那人站在谢琛面前,谢琛还没有回过神来。
男人长身玉立,黑金色的长袍在阳光的掩映下无风自动。
银黑色的眸子冷沉,眼中染了不耐的冷意。
祁君羡就那样站在谢琛面前。
甚至用的自称是“本王”,而不是“臣弟”。
“陛下觉得,有何不妥之处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