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被男人那双满是杀意的眸子盯着,砚澜突然有种即将窒息的错觉。
“她不是妖后。”
祁君羡声音一字一顿,声音清冷又坚定“她是千秋将军。”
砚澜拧眉,眼中尽是看不懂的情绪。
随即,祁君羡又对着砚澜笑笑,一时间,温柔乍现“何况,就算她真的是妖后,这南溪江山,我双手奉上。”
他说过的。
只要她要,只要他有。
一旁莫名其妙听了半天情话的穆如酒“……”
半晌。
砚澜冷笑一声,已经起身。
“既然如此,两位好自为之。”
说完,砚澜又开了折扇,转身离开。
……
穆如酒还是有些没缓过神来。
她缓缓地转着眼珠,瞳孔落在了一旁的祁君羡身上。
不知道什么时候,祁君羡的眼神也已经看向她,银黑色的眸中满是笑意。
“你、你刚刚说的那些话……”
穆如酒皱眉,其实也不知道自己想要问些什么。
“作数。”祁君羡淡淡地回了一句,嘴角仍然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他对她说的话,作数。
穆如酒有些透不过气来。
心口处像是被什么束缚住一般,揪心得疼。
只是这疼痛过于短暂,只是一瞬间便结束了。
穆如酒没有看到,她袖口间的那串佛珠,有了浅淡的金色裂纹。
--
寒蝉寺。
敲木鱼的指骨微顿。
僧人的眉心微微皱起他一只手上拿了佛珠,每粒佛珠上都刻着复杂的梵文。
据说,僧人要抄写经书百遍,才能求得这样一颗佛珠。
“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渡一切苦厄。”
“无无明,亦无无明尽,乃至无老死,亦无老死尽,无苦集灭道。无智亦无得。”
“……”
菩萨真的能救苦救难吗?
寂安不知。
寂安不是佛,亦没有一颗佛心。
“我佛慈悲。”
寂安低念一声,将无尽的情绪掩藏在了那声佛号之中。
--
在睦和待了几天,今早刚起来的时候,江舟便出现了在穆如酒面前。
“江舟?你怎么在这里?”穆如酒瞪大了眼睛,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江舟皱着眉,为难地抿唇,却是开口道“小姐,主子让属下照顾好您,您不要担心。”
穆如酒闻言,眉头微皱,感觉有些不太对劲。
——似乎从昨晚就没有看到祁君羡的身影。
“发生什么事了?”穆如酒沉声问道。
江舟看了一眼自家小姐,最终还是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开口“小姐,睦和城内……闹瘟疫了。”
穆如酒皱了皱眉,眉眼冷沉。
如果只是这样,祁君羡不至于派江舟将自己看起来。
“还有呢?”穆如酒的声音依旧冷沉。
江舟叹了口气,半晌才终于开口。
果然什么都瞒不过小姐的。
“还有……有睦和城的百姓看到,是您投的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