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君羡倚在美人靠上,一手撑着头,另一只手拿了本书,姿态慵懒从容。
他虽然手中是拿着书的,但是银黑色的眸却总是瞥向不远处坐在地上挑选礼物的小东西。
男人眉眼清冷,不咸不淡地开口道“只是一个生日礼物而已,这里随便拿一件都价值连城,不都是一样的?”
穆如酒头也不抬,继续说道“这怎么能一样呢?最主要的是心意。”
祁君羡闻言,放下了手上的书籍,闷声道“可是这里随便一样东西,都比小酒送给我的要贵重许多。”
穆如酒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这祖宗是生气了?
想到这里,穆如酒急忙放下手上的字画,笑嘻嘻地来到祁君羡身边。
祁君羡也不抬眸看她,只是十分自然地给她让出一个空位,穆如酒便坐了下去。
“皇叔,你和纪符言自然是不一样的呀。”穆如酒小心翼翼地哄着。
男人好看的眸子瞥了小东西一眼,又缓缓地移开“哪里不一样?”
穆如酒笑容清浅“我送给纪符言的,是我能力范围之内的礼物,但是送给皇叔的,是小酒的全部啊。”
跟傲娇的祁君羡在一起久了,穆如酒熟练地掌握了哄人技巧。
祁君羡闻言,嘴角的笑意浮现,又被男人迅速压了下去。
他受用地点点头,这才看向少女“伶牙俐齿。”
穆如酒这才暗暗地松了口气。
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穆如酒开口问道“对了皇叔,三日后接见的使节,只有承……季渊国将军一个吗?”
祁君羡点点头。
“好奇怪哦。”穆如酒小声说了一句。
“嗯?”祁君羡语气上扬,慵懒又矜贵。
穆如酒掰着手指头说道“对啊,你看,皇叔和皇上都出席,结果季渊国只派了个将军来,架子好大。”
祁君羡闻言,却漫不经心地笑笑“如果说是三年前,季渊国可能不会这般肆意妄为,只不过,穆氏死后,季渊国早就不像从前那般忌惮南希了。”
南希分明也是祁君羡的国家,但是他分析起来的时候,却没有丝毫个人感情。
“呵,也只有谢琛那个蠢货会以为,季渊是真的想来交好的。”
祁君羡最后一句话中,对谢琛的嘲讽不加掩饰。
穆如酒只是低下头,什么都没再说。
她可不认为,季渊只会派承影来。
-------------------------------------
“关于洪灾治理,清泽君有什么好办法吗?”
朝堂之上,谢琛坐在龙椅之上,询问着祁君羡。
祁君羡稍稍欠身“回陛下,臣弟以为安抚民心为上策,去赈灾的官员不可强压百姓,也不可私吞济粮款,否则易失民心。”
谢琛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只是将目光看向了另一边的公孙易。
“公孙将军以为如何?”
祁君羡的眸子沉了沉。
谢琛想用公孙易制衡他。
他吃定了不管他说什么,公孙易都会跟他对着干,想要借此削弱他的威信。
谢琛的嘴角带着一抹笑意,等待着公孙易的反驳。
男人一身银白色的铠甲,有光照进朝堂,照在了护国将军的甲胄之上,如同救世的神明一般。
有时候,大臣们看到将军这身装扮,都会觉得恍惚——这一身铠甲,太像当年的妖后穆氏了。
“公孙将军以为如何?”
公孙易闻言,缓缓行礼。
男人声音冷冽“摄政王殿下所言极是。”
静。
一时之间,大殿里十分安静。
那些大臣们都以为自己听错了。
——刚才,公孙将军居然没有反驳摄政王殿下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