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如酒将要点一一嘱咐,生怕公孙易有什么遗漏。
公孙易倒也乖巧,穆如酒不管说什么,都乖巧地点头,表示自己都明白了。
嘱咐完之后,穆如酒看了一下日头——实在是不能再聊了。
“那就先这样,小屁孩儿,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你要保护好自己,不要轻信任何人知道吗?”
穆如酒总是不放心,老是想着再嘱咐几声。
公孙易见状,有些无奈地摇摇头。
“穆如酒,你好啰嗦。”
嗯?
这句话穆如酒好像在哪听过……
她皱着鼻子瞪了公孙易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公孙易看着少女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唠唠叨叨的,烦死了。”
这样说着,那双落在少女背影上的眉眼却温柔得不像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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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鸿双腿交叠,坐在美人靠上,睥睨着座下的霜雪。
他手上握着一柄烟枪,只是没有点燃,像是在把玩一般。
男人腰间的腰带系得宽松,胸前便露出白皙流畅的肌理,看上去坚实有力。
“是你下令放的箭?”
顾鸿这样说,语气中却没有一丝情绪。
霜雪跪在地上,一只手因为被穆如酒的伏月戟刺伤,至今没有痊愈。
没有了一只手,对于一个刺客来说,简直就是耻辱。
霜雪将头埋得很低,眼中恨意翻涌。
“属下只不过是对她,略施惩戒……”
“略施惩戒?”顾鸿轻笑一声,把玩着手上的烟枪,眉眼间却染了冷意,“天地居作为刺客的规矩忘记了?我没有说过的事,用不着你来多管闲事!”
男人周身的压力瞬间冷沉,霜雪跪在地上,一言不发。
“别以为你在江南,往她茶水里下药的事情我不知道。”
顾鸿冷哼一声,半晌没有声音。
似乎过了许久。
男人轻笑一声。
“还是说,霜雪,你仗着我的宠爱,恃宠而骄了呢?”
霜雪闻言,急忙磕头解释“主人息怒!此事是霜雪大意了,请主子责罚!”
“责罚?”顾鸿冷嗤,“霜雪,你知道的,如果是责罚,你早就被我扔到大漠中,被秃鹫生吃了肾脏,流血而死了。”
霜雪闻言,不住地颤抖着身子。
顾鸿没有说话,似乎是想到了什么人或者什么事,有些不悦地眯了眯眼睛。
她说,他们的交易取消。
哼,谁在乎?
“下去领罚,你知道领多少的。”
“是,属下告退。”
男人一袭红衣,与房间奢侈的檀木香交织在一起,像是入了水墨画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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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如酒一手用书本挡着脸,一手用衣袖挡着自己,小心翼翼地向自己的位置上走去。
一旁的纪符言见了,不觉皱了皱眉,却是下意识地替她遮挡住了台上先生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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