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明昭的手心出了汗。
他看着眼前漫不经心的少女,突然感觉有些揪心。
好像出问题了。
——从穆如酒和祁君羡踏入临阳的土地上的时候,就好像出问题了。
似乎所有事态在穆如酒和祁君羡来到临阳的时候,都开始不受控制了!
不管是他唾手可得皇位,还是祁允的病情,甚至是现在,季渊莫名其妙来侵犯临阳都城!
所有的事情,在他们没有来到临阳之前,分明都是好好的……
祁明昭的脸色很难看。
“殿下,我们现在要怎么办!?”
那些大臣们已经慌了!
那可是季渊!
除了南溪之外最强盛的国家,如今竟然不惜千里迢迢前来攻打临阳,他们甚至不知道季渊发兵的理由是什么!?
彼时,所有的大臣都看向了祁明昭,希望祁明昭可以拿个主意。
“此事……应当是有误会。”
半晌,祁明昭只是干巴巴地说了这样一句话。
他看向前来禀报的官兵,冷声道“此事蹊跷,你们先观望一下,不要擅自行动,不要惹恼季渊。”
“诸位不必担心,”祁明昭分明自己的脸色也好不到哪去,但也只能强装镇定地对朝堂众臣开口,“这件事肯定是有误会的,本宫会去城门口问清楚,你们不必担心。”
祁明昭已经完全不知道说什么了,只会说“不必担心”。
他也清楚,现在已经没有办法给祁君羡定罪了,更重要的事情是现在兵临城下的季渊!
他最后看了穆如酒一眼,拂袖而去。
就算祁明昭说“不必担心”,那些大臣们又不是傻子,看着祁明昭离开,他们也纷纷跟了上去。
——至少应该搞清楚现在季渊到底为什么要来攻打临阳!
穆如酒看着一群人乌泱泱离开的背影,啧了啧嘴。
“分明是一样的脸,”穆如酒自言自语道,“为什么完全不一样呢?”
祁君羡向来都是从容有度的,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那样慌张的神情,穆如酒似乎从来没有从祁君羡的脸上看到过。
“嗯?什么一样?”祁君羡听到了穆如酒的嘟囔,上前一步,笑声问道。
穆如酒瞪了祁君羡一眼,依旧不想跟祁君羡说话。
城门口有热闹看呢,她要去凑热闹!
才不要跟祁君羡这个大坏蛋在一块呢!
这样想着,穆如酒抬脚准备离开,却被一个力道抓住了手腕。
祁君羡的手上用了几分力道,将穆如酒揽进了怀里。
又闻到了熟悉的青竹香气。
穆如酒抿唇,却是不看向祁君羡。
后背贴着祁君羡的胸膛,穆如酒听到了祁君羡的一声闷笑,她感受到了男人胸腔处传来的震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穆如酒的鼻子就有些酸。
“生气了?”
男人声音清冽又好听,如同山涧的清泉一般。
穆如酒不说话,也不看他。
祁君羡勾唇,抓过小姑娘的肩膀,让小姑娘正对他。
男人歪歪头,笑着看向她“祖宗?”
不理。
祁君羡笑意不减,看着穆如酒,继续开口“不跟我生气好不好?”
穆如酒皱眉,感觉眼睛有些发涩。
“我有分寸的。”祁君羡这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