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视线扫过对方腰后，原本的三条尾巴，此时已经只剩下两条。

“果然还是瞒不过法师。”黑猫口吐人言“我的命本就是相公救的，以我的命换相公的命有何不可？”

此时梁有才的尸体突然一阵变换，身首分离的尸体一下子恢复原状，梁有才一声惨叫，这才反应过来，捂住脖子，身子一下子瘫软在地，呐呐说不出话来。

“你只有三条命吧？”吴行知道“对我来说，结果都是一样的，我要杀的人，从没有任何人可以阻拦。”

“一次也好，三次也好，你终究只是白白送命罢了。”

“但是过程是不一样的。”黑猫认真的说道“生死不弃，这是夫妻之道。”

“生死不弃”吴行知咀嚼着这几个字，这世上，又有多少人能够做到这一点？

他沉默了片刻“你可知，即便我不杀他，以他的品性，你与他也不可能善终。”

黑猫也沉默了，她回头看了看梁有才，语气有些苦涩“我知道。”

“法师是人，懂得多，也许你是对的，但是我不懂那么多，我只知道，情之一字，本就是一个人的事情，若是奢求回应，那便不是情了。”她语气重转坚定“还请法师慈悲，放过我相公。”

吴行知看着她，长叹了一口气。

“换做别人，兴许便被你感动了，作为妖，难得比人类更加重情重义，可惜——”

吴行知手中罡气直射而出“我只做我觉得对的事情。”

“抱歉，我选择做恶人。”

眼看罡气之剑就要穿透梁有才心脏，突然天上金光大作，亮如白昼，罡气宛若初雪遇暖阳一般消逝无踪。

吴行知猛地抬头，只见一个白衣僧人静静站立在半空之中，他背后手捏佛印，佛光普照，宛若仙佛现世。

“这杭州城，居然还有妖物敢如此猖狂。”

僧人缓缓落下，挡在梁有才面前，温和道“施主且放心，有我在，定不会让妖物逞凶。”

梁有才顿时大喜，直跪下来抱住僧人大腿，哭嚎道“高僧救我！我是杭州人良民，快杀了这邪道和这妖怪！”

僧人的眉头微不可查地皱了一下，不留痕迹地抽出大腿，退了几步。

“施主不必激动，降妖除魔乃我辈职责。”

他转过身来，原本温和的面容突然凌厉起来，本来便棱角分明的五官让他的气势一下子看起来强硬无比。

“大胆妖孽！金山寺脚下竟敢作孽！”

“根本没有把我放在眼里！”

“大威天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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