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不能说。
就这样躺了分钟左右,警察人组里,估摸着应该是实力最次的男人,忽然半梦半醒的喊了一声。
吐字带着那种睡梦中的惺忪,但还是让人听得很清楚“怎么回事,我怎么感觉身体动不了了?”
邹夏坐起身,看了一眼,犹豫了一下问道“你感觉你身上重吗?是不是有种被什么东西压着的感觉?”
这一问,倒是不知道他听见与否。
其他人倒是都迅速清醒过来,盯着男人的床铺看,眼里闪过一丝荒唐和恐惧。
这次他们都看见了,
在男人的身上压着个人,光着身子的女人,但是画面并没有很暧昧,女人身上全是鲜血,布满了伤口,泛黄的肋骨都露出了半截,肋骨里不见任何内脏。
脸上也是全是脓包和血洞,嘴里的舌头都从脸颊侧面的血洞里伸到了外面。
偏偏躺在床上的男人,脸上带着中说不出的享受,闭着眼睛躺在那里,仿佛梦到了什么让人流连忘返的画面
“要把他喊醒吗?”邹夏忍住没笑,悄咪咪问了一句。
“还是算了,他不是表情还挺高兴的吗。”人组的另外俩人俨然是损友模样,一人甚至还掏出了手机“不行,这画面百年难遇,我高低得拍下来,等他醒了,恶心恶心他。”
“卧槽!”
不拍不要紧,这一拍,画面里的人竟然不是床上的玩家,而是他自己。
画面里的自己,脸色枯黄,看着与死人无异。
而自己后面,俨然站着个人,一头乌黑的长发,脸色惨白的不见半点血色,眼眶里没有眼珠,完全就是两个漆黑的大窟窿。
穿着黄色的长裙,一手掀开自己的头皮,一手伸进头皮里,似乎在掏什么东西吃
这个时候,几乎屋里所有人脸上都看不见笑容了,他们也多多少少发现了自己身边的异常。
这些玩意,比他们以前见过的鬼还恐怖。
倒不是真的有多吓人,而是这些东西,你甚至看都不一定能看见它们,更别说碰着了。
看得见,摸不着,怎么打?
不到一会儿的功夫,床底下的那个孩子,也已经顺着邹夏的背爬到了他肩膀上。
“把他叫醒,离开这里!”
人组里的老大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严肃命令道。
事关生命,所有人也不敢大意,连忙上前叫喊,推搡,但是他就像是睡死一样,没有半点反应。
倒是压他身上的那只女鬼,带血丝的眼珠不屑的从他们身上扫过。
讽刺一般把身下的男人压的更紧了。
约莫过了十几分钟,人组里,被吸食脑髓的那位,有点坚持不住了,脸色惨白如纸,倚着墙坐了下来。
像刚跑完一场马拉松一样,喘气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但多数是入不敷出。
杨可紧张的跟在邹夏一侧,虽然她也有点害怕,但是更怕邹夏会把自己落下。
邹夏倒是不怎么紧张,时不时还拾起地上的残肢,逗一逗肩膀上的小鬼。
小东西很调皮,两手紧紧掐着自己脖子,但是玩心也很重,每次邹夏逗弄它的时候,手上的力道都会忍不住松开许多。
另外人见自己的同伴已经叫不醒了,转身想离开,但是不管怎么往外跑,最终都会跑回这间屋里。
鬼打墙,鬼物唯一能掌握的一种牢术。
破解方法有很多,而且并不难破解。
但是显然人组没有这种本事,来来回回跑了十几趟,渐渐也放弃了离开这种想法。
因为面临着死亡的压力,脾气也渐渐上来了,看着坐在床上坐以待毙的邹夏和杨可,不由得对他们呵斥起来。
甚至折磨人般的让他们替自己从这里到楼道来回跑。
但是俩人却没有一人听了他们的命令,邹夏脸上闪过一丝失望的色彩,
“真是的,原本还以为你们能走的更远一点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