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怔愣,然后有些惊慌,最后才是恐惧
“我只问你一个问题,你对自己和张延顺那晚杀害的女学生有多少了解?”邹夏问道。
“你是警察吧?我可没杀人,虽然平时没做过什么正经生意,但都是遵纪守法的好市民!”
程磊外表是多岁的中年男人,身上应该有大面积纹身,脖子侧面露出一颗精美的龙首,头发稀疏有点秃顶,牙齿很黄,不知道是常年吸烟所致还是其他问题,体型很富态,但不是肥胖,肉很结实,属于没有明显肌肉块,但是肌肉比例大于肥肉的类型。
这样的人从外表真看不出有什么智慧可言。
但是偏偏他头脑就很清晰,而且很冷静,被邹夏抓住,第一反应不是要打倒邹夏离开这里,而是以自己确实杀害了一名女学生的经历,揣测邹夏的身份,进行辩驳。
在他的意识里,万一邹夏是警察,自己首先没有袭警,其次自己没有承认自己认识简小雨。
对方手里要是没有决定性证据,自己多半是能逃过一劫的。
他不是张延顺那种半吊子学生,那晚他做了很多防护,指纹,da,可以确保通过任何渠道,自己都不会被发现。
“我要是警察,我们就不会是在这里见面,而是在警局的审问室里。”
邹夏冷笑着把还愿刺进程磊的大腿上,然后再抽出。
伤口很深,但是他手法很准,没有伤害到任何的动脉,所以不会流很多血。
程磊当场就趴那了,剧痛从腿上袭来,他来不及思考其他的,下意识嘴里就发出了一声惨叫。
听着都疼。
但是邹夏却不为所动,继续问道
“那个被你们杀害的女生叫简小雨,你对她了解多少?提醒你一下,现在才刚刚开始而已,要是你不老实,很快你全身都会被捅出这样的血洞。反正也不是什么特别机密的问题,早答晚答都是答,但是区别在于早答你还有可能走出这扇门,要是晚了,说不准我哪刀就捅在了动脉上,你说呢”
“操,你,你不能好好问”程磊头上很快冒出一层白毛汗。
是疼的,也是吓得。
邹夏没有再开口,用行动证明了自己的不满,程磊腿上立马又多出了一道新鲜的刀口。
“我说,我说”
程磊又是一声杀猪般的惨嚎,同时也不敢在抱怨,乖乖说出了自己知道的情况。
就像邹夏说的那样,这不是什么机密,说了就说了,自己又不是啥保密机构的,犯不上去赌命。
而且他知道了,邹夏应该确实不是警察,不是相信了邹夏的片面之词,而是就没有警察会这样问问题,好家伙,前后没有两分钟,自己腿上就被捅了两刀。
混了那么多年,程磊深知一个道理——
——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横的怕不要命的,但不要命的也怕不拿命当一回事的。
程磊不是宁安市本地人,他老家是乡下的,前两年过年回家打麻将的时候和隔壁桌起了冲突。
以程磊的性子,那种情况,就算没有个十万八万,至少那桌人也得每人排着队给自己磕头赔罪。
但是他却选择了息事宁人。
原因无他,那桌上有个男人,他认识,并且很熟。
那个男人杀过人!十几年前,当着村里很多人的面,砍死了企图强迫自己老婆的村长!
最终宣判的时候,他是过失杀人,只判了十几年。
但是当年程磊亲眼看见了,他很平静的把村长砍死,就像宰了一只鸡一样平静,拿着血淋淋的菜刀,在村里逛了大半圈。
脸上始终带着一抹让人不明所以,却很吓人的笑容。
那天,那个已经年近的男人,又看了自己一眼,同样的平静表情,毫无波澜的目光,意味深长的笑容
别说找麻烦了,程磊当场吓得腿都软了。
还过年?
当天就收拾行李,从乡下跑回了城里。
所以程磊对于类似的危险人物,感觉很灵敏,可以说他能混到当今的地位,这种灵敏的感觉起到了决定性的作用。
同样的,从邹夏捅了自己的那一瞬间,他就意识到,这个看着斯斯文文的年轻人,内心里绝对藏着一只凶狠的野兽、
他不是那种把生命当儿戏的人,
但是却是那种更残忍的,把人当玩具的人。
这样的人,就是存在于人间的恶魔,远比村里那个蹲了十几年的杀人犯还狠,还让人恐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