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娴不知道付瑄准备和她去哪,不过她一直都走在前面,不太怎么回头看付瑄。
走着走着,她想起自己每次出来都会引起骚动,便自觉地掏出了面纱准备戴上。
她这些日子都在苦练绣花,终于能够勉强绣出好看的形状了,给父皇绣了一块黑布,给母后绣了一块红布,再给自己绣了一条面纱,完美!
只不过,沈静娴掏出来的时候觉得哪里不太对劲。
她之前绣的花有这么好看吗?
算了,先戴上再说。
付瑄一直跟在沈静娴身后,忍了很久,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扯了扯沈静娴的衣角,成功让沈静娴转过了头来。
沈静娴:?
沈静娴还没有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眸中甚至有些不满,兄弟,你打扰到我看美女了。
此时正直夏季,云逸国对女子又没有太多约束,街上便行走着许多衣着清凉的美女。
当然,这些清凉同现代人的清凉肯定比不上,只是微微露出了脚踝、藕臂和香肩,可就是这种若隐若现的清凉才更让人心动!
有句话说的好啊,如何让一丝不挂的身体变得更加诱人,那就是穿上袜子,这是精髓所在。
沈静想着想着,突然惊觉,艹,她怎么变成黄色的了!
付瑄见沈静娴看了过来,眼中却依然没有他的模样,有些慌了,他甚至都顾不上用他那聪明的小脑袋想一想这合不合适,便忙道,“殿下是想……甩开我吗?”
沈静娴被付瑄突如其来的话整的一愣一愣的,无辜又惊恐地看着付瑄。
离谱,付瑄怎么知道自己想甩开他,是自己表现的太明显了吗,岂可修。
不过,甩字这个词用的很微妙,她跟付瑄又没有约定过什么,怎么能叫甩呢,最多叫委婉的拒绝。
此时周围的人还没有注意到这边,最多觉得沈静娴的眼睛特别漂亮便多看了这边几眼。
沈静娴深吸了一口气,知道这些日子皇后的行为定是让他误会了自己必须明确和付瑄之间的关系。
她实在是对未成年的15岁孩子下不去手。
这个世界女子15及笄,男子20行冠礼,付瑄比她小几个月,现在连15岁都不到,会对一个长的好看的姐姐动心这很正常,要知道她当初15岁的时候……好吧,她当初15岁的时候只会学习,因为爸爸不让她早恋。
但是!这不是爱情,这只是年少无知的心动,她身为长辈,必须及时让付瑄明白心动和爱的区别。
沈静娴看向付瑄,正色道,“付瑄,你年纪还小,还没有见过太多的大风大浪,很容易看错自己的感情……”
“姐姐,爱慕我的女子可以从荥阳排到京都,我这还不算经历过大风大浪吗。”
沈静娴……
不知道说什么,就奖励你一个大比兜吧。
啪的一声,沈静娴给了付瑄脑袋一下。
付瑄委屈抱头,“姐姐……”
“你今天叫奶奶都不好使,别人爱慕你可不是你炫耀的资本,她们的感情你可以拒绝,但绝对不能轻视,否则你同那些的以风流之名行下流之事的浪荡徒有什么区别。”
付瑄听了沈静娴的话不仅没有丝毫生气,反而看着沈静娴期待地问道,“那姐姐也不会轻视任何人的感情吗?”
“当然。”
“包括我?”
“包括你。”
听到这话,付瑄突然凑近了沈静娴的鼻尖,眼睛死死地锁住沈静娴的瞳孔,“姐姐,我喜欢你。”
沈静娴眨了眨眼,“如果是对亲人的喜欢我接受,如果是男女之情,我拒绝。”
付瑄长相不差,今天穿了一身墨色的缎子衣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的镶边,腰系玉带,手持象牙的折扇,头发以朱簪束起,身上还有一股不同于兰麝的木头的香味,看的出精心打扮过,一颦一笑间都自有一股风流,轻挑却也端庄。
从方才起只偶尔有几位女子偷偷看他,可自从他突然靠近沈静娴的鼻尖后,这种大胆的动作瞬间吸引了其他人驻足。
要问京都人最爱看啥,那自然就是八卦了。
上到皇帝的脚是什么味道,下到乞丐如何讨十个老婆,只要现实敢发生,就没有京都人探听不到的八卦。
如今发生了当街的暧昧之事,男子长的如此俊美,女子看眼睛也不像是个模样差的,这瞬间激起了围观群众的兴趣。
他们喜欢看热闹,尤其是俊男美女的热闹。
付瑄也察觉到了周围人的视线,想了想,拉着沈静娴的手就往前走。
沈静娴尝试挣脱,但是没有用,付瑄虽说年纪小,力气却不小。
沈静娴只能被付瑄一路拉着走,身后原本有人跟了上来,在付瑄左拐右拐右拐左拐上蹿下跳后成功甩开了跟上来的人。
两人最后来到了湖边上,正值盛夏,湖边清凉,又有树荫,人自然不少。
沈静娴有些诧异,照付瑄刚才那个架势她还以为付瑄会把她带向更加偏僻的地方,没想到竟然来到了这里。
付瑄像是看出了沈静娴的想法,轻笑了一声,“姐姐把我当成什人了。”
沈静娴只能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哦,不对戴了面纱,付瑄看不见她的感情,便只能回道,“把你当成了云逸国人。”
付瑄:……
虽然觉得奇怪,可是好有道理。
“姐姐你小时候明明说过喜欢我的,这话不作数了吗?”
付瑄这次没有再做什么突然袭击的事,规规矩矩地站在沈静娴旁边,也不看她,只是声音有些许的委屈。
若是换作别的姐姐,可能就要因为付瑄的弱小可怜又无助而动心了,可沈静娴不一样,她是活了两辈子的老妖婆,对于这种情况,她只想……
土拔鼠尖叫。
啊啊啊啊啊啊,老母亲看看你干的好事!!好好的小男孩被你逼成啥样了!!
正在给皇帝掏耳朵的皇后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皇帝闭着眼睛,脸上突然出现了唾沫星子,他刚要说什么,感觉到耳朵上传来的力道,他又把话咽了下去。
没有关系,夫人的唾沫也是香的,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