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只有我能够看到。
其他人非常疑惑,我为什么总盯着某个角落看呢,就如我也非常疑惑,他们怎么就看不到,那里有颗会发光的石头呢。
当我闭上眼睛,想要睡觉的时候,也无法摆脱它的纠缠。
它会遍布我眼前的黑暗,成为那黑暗中的唯一,一直跳动,就像弹力球,拉扯我的精神,蹂躏我的灵魂,时刻不停歇。
哪怕好不容易入眠,它也会出现在我的梦中,让我在看到它的时候,立马意识到梦境的虚假,而无法获得哪怕片刻的安宁。
我感觉自己快疯了。
二月二十八日,阴。
听从了奶奶的建议,我吃了一些凝神的药物,但并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和那颗该死的,时刻会出现在任何位置的东西相比,药物的效用,就像是在给奶奶的食物中加盐,味觉寡淡的她,吃不出任何区别。
不知道这样的比喻恰不恰当,但我实在不想继续去描绘这件事了。
比起药物,波比给我的感觉更好,至少,在人类无法理解我的时候,还有这样一条狗,愿意来尝试与我共情,在我彷徨痛苦时,它会来舔舐我的手掌。
谢谢你波比,哪怕你在我眼中,依旧是一条什么也不懂,连撒尿都要弄得到处都是的傻狗,但也是我最爱的那一条。
明天,我准备去教会一趟,看看那些教士,对我能不能有什么帮助。
希望有吧。
三月一日,晴。
我没有去教会。
因为我发现,在那之前,我必须得确认一件事情才行,非常重要的事情。
中午正准备出门,去呼吸这些天的第一次新鲜空气,我收拾好了行装,让自己沧桑的面容,也尽可能的有精神一些,好让教士们,能稍微对我有个好印象。
然后回头对奶奶说“奶奶,你待会儿记得给波比加点狗粮,我回来的时候,可能很晚了,然后顺便开门放它出去撒个尿。”
奶奶的表情非常诧异,她问我“波比是谁?”
是的,奶奶不记得家里有这样一条白毛大狗了。
在和她的对话当中,我逐渐发现,好像不是奶奶的问题,而是我的问题。
因为不管我怎么呼唤,陪了我这些天的波比,都没有出现在我眼前。
我找不到它的狗碗,找不到分明在我记忆中,让我头疼又无奈的脱落狗毛。
它不见了,还有一切它存在过的痕迹。
波比,我明明这么喜爱那条狗,它不久前还在陪伴我,冲我摇尾巴呢。
你去哪了。
这让我更加清楚自身所面对的问题,也更加应该去教会才对。
我确实是这样做了,但还没有走出镇子,就遇到了雪莉尔,她是我的初恋女友。
即便分开了两年,我们也依旧是朋友,只是没有以前那么亲切了。
她看到我的状态不对,前来与我搭话,我能看出来她眸中的担忧,但却没有如实回答自身的状况,我不想大家都将自己当成疯子。
不过雪莉尔的话,却让我怀疑起了这个世界的真实性。
我们聊到了奶奶,我记得奶奶是很喜欢她的,在分手后,还时常提起她。
但是雪莉尔却非常诧异,她说“我不记得你有奶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