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斌没有回答,坚定站在余凉面前,态度不言而喻。
“禁酒不吃吃罚酒……”施齐对着身后中年男人使了个眼色。
俩人一人拖住宁斌,一人走向余凉。
“小凉……”冉烟害怕的双腿不停颤抖,她看了一眼旁边依旧冷静的余凉,深吸一口气,挡在了余凉面前。
“不许你——伤害她。”
她的声音也是颤抖的,目光却无比坚定。
余凉的嘴角勾了勾,拍了拍冉烟的肩膀。
“交给我,我能解决。”
随即向前一步,平静的看着中年男人,薄唇轻启“全定三,你确定要把自己逼上这条路?”
中年男人抬起的手一顿,愣在了原地。
“我记得,我并没有和你们说过我的名字,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知道的事情远比你想象的多一些。”余凉神色淡然,似乎对于当前的局势并不担心,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事实上,她确实没什么好怕的。
“你知道些什么?”全定三的目光渐渐危险起来,身上涌起一股杀意。
“你若为了他,将自己当做一个恶人,主动加入组织,那就永远也回不了头了,手上一旦沾染了鲜血,是洗不掉的。”
“你果然知道。”全定三防备的盯着余凉。“那就不能留你了。”
“你确定下的了手?”余凉上前一步。“我就站在这里,赌你心底的一丝善意。”
冉烟听的一头雾水,不明白两人在打什么哑语,却在看到余凉上前的动作时,一颗心跳到了嗓子眼里。
“小凉,你不要冲动……”
“相信我——”余凉转过头,对着冉烟淡淡的笑了笑。
紧接着又上前一步。
“别逼我……”全定三后退一步,和余凉拉开了距离。“你知道了真相,我不能让你活着。”
“他如果知道你为他杀人,你猜,他会不会一辈子都在自责和愧疚中度过。”余凉无畏的继续向前一步。
“别说了——”全定三嘶吼一声,那只木化的手狠狠的砸向余凉。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不可置信的看着那只木手。
唯有余凉,脸色没有一点变化。
最终,那只手停在了余凉面前。
“我是个懦夫,就连自己的儿子也保护不了。”全定三跪在余凉面前,痛苦的捂着脸。“我只是想一家人好好的活下去,怎么就这么难。”
余凉没有回答他,平静的目光中没有一点波澜。
似乎是发泄够了,全定三木然的站起身,让出了路。
“你走吧……”
另一边,施齐和宁斌也战斗到了尾声。
前者狼狈的趴在地上,愤恨的瞪着余凉,对着全定三大喊“我命令你,给我抓住她——”
全定三没有留给施齐一个眼神,沉默的离开了。
“现在,是三对一的时间。”宁斌踩在施齐的后背,狰狞的笑了笑。“你还觉得自己胜券在握吗?”
宋宏阳他们找过来时,见到了神清气爽的三人。
就连一向胆小的冉烟,此刻也舒展了眉头,眉宇间多了一丝英勇。
“你们这是……”宋宏阳意外的挑了挑眉。“接受过战争的洗礼了?”
“算是吧。”第一个出声的是冉烟。“我现在已经不害怕了。”
六人边说边走进旅店。
老板还是老样子,冷着一张脸,坐在柜台前,在纸上写写画画。
小女孩百无聊赖的趴在旁边的椅子上,见到余凉她们回来,眼底闪过一丝狡诈。
余凉没有理会她,走到柜台前问老板娘要了医药箱扔给了骆言。
不用她再说什么,骆言自觉走到宁斌面前,帮他处理伤口。
“遇到了施齐……”宁斌龇牙咧嘴的为三人讲了一遍施齐的事情,又转过头疑惑的看向余凉“那个全定三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知道他的名字?”
余凉接过冉烟递过来一杯热水,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喝了一口之后,才不紧不慢的开口。
“全定三,安省临县人,今年四十五岁,是一个本本分分的农民工。
有一个儿子全宝,读高二。
全宝因为不小心得罪了同年级的一个有钱人家的孩子,长期在学校被欺凌。
全宝的性子和他爸全定三一样,老实本分,遭到了欺凌的他第一时间告诉了老师,被老师简单的批评了几句后,那群人更加肆意的欺辱他,他没有办法,又告诉了自己的父亲全定三。
可全定三家三代都是农民,无权无势,面对儿子一次次带着伤回家,他能做的只有带着儿子再次去找老师。
老师叫来了那位富二代的家长。
全宝趴在窗户上,亲眼目睹那个富二代的父亲拿着一沓钞票砸在自己父亲的脸上。
父亲佝偻着身子,在他的面前,是无法逾越的,名为权势的大山。
也就是在那一刻,他心中的愤怒再也无法压抑。
更是在放学路上,再次被富二代欺凌的时候,达到了顶峰。
一向老实的他与富二代扭打在了一起,两人在地上翻滚,富二代的脑袋不小心撞在了石头上,当场死亡。
这一幕被担心全宝的全定三亲眼目睹。
作为一个父亲,为了保护自己的儿子,他毅然的选择了将一切隐瞒下来,替儿子顶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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