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锟斤拷锟斤拷锟劫撅拷十锟斤拷锟斤拷 锟睫碉拷(2 / 2)

左吴却恍然觉得那一瞬的扭曲并不止是投影被干扰,还有大汗遮掩不住的悲戚;身边的气态生物虽然已经见惯了尸山血海,可任何牺牲他好像都能铭记在心。

“……我要去杀你们的幼龙,你们为什么不阻止我?”

大汗歪头:“谁说不会阻止了?幼龙身边的是它最为亲密的卫队,敬请见证他们的勇勐吧。”

左吴回头。

超空间航道中,燎原主力舰队忽然杀出,如此迅勐,全部包含了舍身突击的气势;一部分袭向灰衣人的星舰,另一部分则是朝幼龙和左吴这边直直冲来!

小灰被吓得咬住了舌头,全然保持不住刚才的派头,人形解体,再度拟态成高效的点防御阵列,朝冲向左吴的燎原战舰施以一下又一下的精确狙击。

而灰衣人的战舰也是,他们似乎等待这一刻已经许久,空无一物的太空中发出阵阵燃爆,好像引爆了被镶嵌在虚无当中的地雷。

须弥型原虫开始狂欢,它们刚因为吃光了周围的虚空能量陷入无穷无尽的饥饿,此时发觉燎原战舰之上洋溢着不加掩饰几近失控的虚空能量,开始饕餮吸食。

一时间。

左吴只觉得眼前正上演着一场壮观至极的烟花盛宴,小灰的点防御阵列一次次引爆燎原战舰;灰衣人藏在虚无中的地雷也一阵阵壮观引爆;还有须弥型原虫虹吸能量,宛如跨越太空的壮丽灯带。

可这一切居然停止不了燎原战舰的冲锋,如此骁勇,如此……无谋。

支援军团彻底噤声了,他们的所谓尖端武器在如此的壮观下什么也不是。

左吴收回视线,任凭自己的脸被战场的阵阵光芒一次次照亮:“说起来我以前好像还没和燎原人直接战斗过,你们的作战风格一直是这样的吗?”

投影撇嘴:“我们一直被称作‘蛮子’,我们也不讨厌这个词,但你真以为我们没脑子?也好,请保持这个印象吧,下次见面时,敬请期待我们的战术和狡猾,看看我们咬上你的咽喉前,你能否锁定我们的动向。”

左吴下意识摸了摸脖子,确实,燎原的战舰好像极端追求速度,像是在荒野上不羁的狼群。

追求速度的星舰,在防御上便会打些折扣,所以他们此时才会被小灰的点防阵列轻松引爆;此时如同蛮牛一般的冲锋,确实是最不合时宜的战术。

左吴不解:“你的人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幼龙要死了,我的勇士想抢在它死去前见它最后一面。”投影沉声。

“只是见幼龙一面而已?你怎么不阻止他们?”左吴的不解更深。

大汗却摇头,其麾下的星舰被引爆的光辉也照在了他身上,为其气态的身躯折射成了更绚丽的彩虹:

“幼龙和他们相伴相生,已经如同家人;我的勇士为了抢回家人而死,死得其所,我无权干涉。”

左吴眯眼:“可你是他们的大汗。”

大汗投影的目光没有移开:“所以我必须记住他们此刻的壮烈。”

“……记得了,然后呢?”

大汗轻笑,对左吴的语气依旧像与友人午后的寒暄:“怎么说呢,无非是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呗。”

以牙还牙的对象当然是左吴了。

左吴也笑,开始单纯的欣赏远处由死亡和气态生物的崩散所形成的烟花:

“好啊,随时欢迎你来;只是可惜,我却不觉得自己要对你勇士的死负任何责任;但凡你们不要这么贪心,看见什么都想要,有了复数的以太象引擎还想来抢原虫女王的躯体,那你的勇士也不会死。”

大汗点头:“确实,要不是我把他们绑上了我自己想建立一片全银河乐土的梦想,我的勇士也不需要这么拼命,责任确实在我,无可否认。”

“……以及,帝联的陛下,关于这点,我还真是羡慕你啊。”

左吴偏头:“羡慕我什么?”

“羡慕你当前的国民全是灰风的拟态,你也想建立乐土,可即便要人牺牲,付出的多半也不会是真的牺牲;”

“羡慕你是孤家寡人,能被你当做同胞和家人的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你只要照顾好他们就行,在此之外你不需要对任何人负责,不会有你的同胞为你牺牲,因为你压根没有同胞嘛。”

“羡慕你想建立乐土可以保持一副过家家一样的心态,游戏而已,不会有你重视的人在这游戏中被伤害,失败了也不必背负什么尸山血海,大不了两手一摊,就这样扭头就走,关起门来和你的妻子们去享受人生就好,反正你的失败也终究不会辜负任何人。”

大汗的神色还是那么轻松:

“不像我,每走一步都有无数同胞为我流汗流血流泪,我不能失败、不能放弃,哪怕只是停下来稍稍喘息,同胞亡魂的声音便会一起冒上来,质问我他们的死究竟有没有意义。”

左吴被噎了一下。

大汗转过头,轻声:“以及你说,我们太贪心了,对吗?好像确实如此,这片银河中的任何机缘我都要拼命去争,抢灰风,抢人才,抢原虫的女王,就像收藏癖发作一样;”

“哪像你呢?怎么好像什么东西都争先恐后无比自觉的往你口袋中钻啊?”

左吴沉默。

此时。

燎原勇士不要命的冲锋接近尾声,最后一艘星舰也堪堪在距离左吴数百公里外被小灰的点防击落,这么近了,却像强弩之末,势不能穿鲁缟。

壮丽的烟花晚宴行将落幕。

大汗的投影摇头:“好吧,看来幼龙的最后也得我来见证了。”

左吴点头,将手放在幼龙千疮百孔的皮肤上:“多谢你的提醒,大汗,除了建立乐土外,我还得去想想怎么才能不变成‘气运’的奴隶。”

“你是要和织褛开战吗?这我倒是很期待。”

左吴摇头,抚摸着幼龙的额头,咧嘴:“嘿,在把惦记着我的你们给解决前,暂时还到不了这个地步呢。”

他开始释放。

释放的动静在今天显得这么微不可查。

幼龙的意识陷入永暗,它没来得及看这世界最后一眼。

另一边,黛拉的身体缓缓软下,虫娘觉得自己的意识与原虫的女王拥抱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