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中军营帐。
少典正和一群将士商议夜袭的行动细节,营帐外忽然冲过来一个士兵,高声道“报——!”
“叫他进来。”少典下令道
士兵进入营帐,单膝下跪,道“启禀大王,长夫人正在大营外等候。”
少典皱了皱眉头,心中暗叹,“这么晚了,她来做什么?”
随即起身走出营帐,朝着大营外走去。
空旷的军营外,女登牵着一匹白马,焦急地朝里面张望着。
不一会儿,微弱地火光中走出一个熟悉的人影。
女登在原地跳了跳,激动道“夫君,这儿!我在这儿呢!”
少典闻声走去,走近后,问道“登儿,你来军营做什么?”
女登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一个是红色的,一个是蓝色的。
她牵起少典一只手,把两个小瓷瓶塞到他手里。
“我怕你在外面吃亏,给你配了一瓶毒药,一瓶解药,以防万一。”
“要是再遇上恶人,你可不能再被他们给欺负了,多留个心眼儿。”
女登道“红色的是毒药,敌人服下后,五脏六腑会剧烈疼痛,蓝色的是解药。”
少典有些意外,他没想到女登心里是在乎他的。
相比于附宝,女登和他更像是一场政治联姻。
他收起两个药瓶,一把将她搂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道“谢谢~”
“天儿不早了,赶紧回去吧~”
少典叫来一队士兵,命令道“送长夫人回宫!”
他吻了下女登的额头,将她扶上马鞍,挥了挥手,“回吧~”
女登回首望了他一眼,柔声道“要保重啊,我和妹妹在家里等你回来。”
少典听到这句话,鼻头一酸。
自从妹妹死后,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别人的挂念。
空洞的内心,渐渐积攒了一丝力量。
他暗暗发誓道“我少典一定要统一六部,给你们最好的东西!”
随即转身,回到军营。
在路上,他在想,能不能回到家乡,真的重要吗?
在这里,他有自己的事业,有心疼他的家人,而家乡什么都没有,有的只是一阵荒凉。
少典决定,把这里当作他的第二个家,从此在这里落地生根。
回到中军大帐,一个个将士向他投来尊敬的目光。
少典开始下达今晚夜袭的作战命令。
“刘元!”
“末将在!”
少典对他下命令道“你随我带着一千士兵,挖地道摸进城中,活捉那城主!”
“徐康!”
“末将在!”
少典道“你带着剩下的将士,带上刺状战车在城外接应!”
“是!”
少典起身,对着营帐中的将士道“现在你们随我一同去演练场!”
营帐中的将士全部起身,跟着少典朝着演练场走去。
三千士兵,秩序井然的排列在一大片黄土地上。
少典站在一个高台上,看着台下的士兵,高声道“将士们!敌人杀了我的弟兄,也是你们的弟兄!”
“我知道大家伙心里都憋着一口气。”
“今晚,你们就随我摸进城去,活捉那城主!”
少典抽出腰间佩剑,下命令道“夜袭的弟兄,换下你们身上的甲胄!”
一千士兵异口同声道“是!”
士兵们拿起叠放在地上的短打,换上一身轻便衣服。
如此在行动中,动静能少些,不易引起敌人的察觉。
换好后,少典剑指苍穹,下令道“出发!”
三千人浩浩荡荡朝着十多公里外的城池走去。
一个多小时后,徐康带着两千人马,留在原地接应。
少典和刘元则带着一千士兵和挖土工具,悄悄摸到城池不远处的一处阴影里,那里有一小片树林,可以作为掩护。
离城墙只有十来米远。
他们轮班挖洞,运土,一小时后,五条通往城内的隧道就挖好了。
少典和刘元先让一百个装备了诸葛连弩的士兵进入洞穴。
为他们扫清进城障碍。
等士兵们都进去后,他和刘元也跟着下了地洞。
洞里有些狭窄,氧气有些不足,好在洞穴不是很长,忍一会儿就过去了。
爬到一半儿的时候,少典仿佛听到了一些奇怪的声音。
皱眉拍了拍前面的刘元,“你有没有听到什么奇怪的声音?”
刘元停下来,仔细听了一下,答道“大王,兴许是风声,你听错了~”
前面的士兵一个个摸进城。
刘元刚刚探出个脑袋,脖子就被一个壮汉给勒住了,嘴里迅速被塞了一个巨大的茅草团。
他只能迅速踢了踢腿,想要给后面的少典一些提示。
少典看到刘元的动作,好像有些异常,连忙放缓了向前爬的动作。
他忽然想起第一次去白罴城投军时的情景,刚探出个脑袋就被抓住了。
莫非这次运气又这么差?
他有些不信邪。
前面那么多人都没事,应该是自己过于敏感了。
他在地道下呆了一会儿,看着头顶漆黑的夜空。
压低着声音叫道,“刘元~刘元~”
刘元脖子上架着两把刀,听到少典的声音,急了,少典这要是爬上来,不就全军覆没了吗?
连个回去通风报信的人都没有。
他忙踢了踢脚下的黄土,用尽力气大吼,因为嘴里塞着茅草,只能发出,“呜~!呜~!呜~!”
“咚咚咚!”他急得使劲儿踩了踩地面。
“艹!”少典暗骂一声,飞速活动着两个手掌开始往后退!。
由任弈帆幻化成的城主,身形一跃十几丈高,“咚!”的一声砸向地道。
地道塌了,少典后路被堵住了。
城主下令道“把那个天选之子给我抓出来!”
一个士兵探下个脑袋往地洞里探,当少典看到那人的脸后,心里哇凉哇凉的。
士兵朝他吼道“快滚出来!跑不了了你!”
“再不出来,放火烧死你!”
那可怕的脑袋缩回去后,灰头土脸的少典缓缓朝洞口爬去,心中生出一种绝望。
等他探出脑袋,半截身子爬出地道时。
发现周围全是兵,自己的一千人马都被抓起来了,嘴里塞着茅草,脖子上架着两把刀。
一脸绝望的看着自己。
他心里恨啊,恨这么多士兵,只有刘元有胆子给他冒死发信号。
没办法,那些兵都是刚从一些离散部落招上来的,根本就没怎么训练。
怕死,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