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20202出锅后，连猪肚带小米一起切开，一起服用。</p>
02020202那大夫还说了，用野猪肚比用家猪肚效果更好。昨天那个大炮卵子的肚儿，被青龙、黑龙分了，但赵军家也不缺野猪肚，这不就给王美兰安排上了么？弄着野猪肚了么？</p>
02020202王美兰端着排骨上桌，解臣端着装米饭的盆进来。</p>
02020202王美兰放下排骨后，说道：「你们先吃，我扒拉个菜，马上就好。」</p>
02020202说完，王美兰就出去，又炒了个白菜土豆。</p>
02020202炒菜</p>
02020202的时候，人在外屋地、离着门口近的王美兰，隐约听见外面仍有哭声。</p>
02020202王美兰叹了口气，一边盛菜，一边冲里屋喊道：「老张家那二小子，真上你们林场啦？」</p>
02020202「啊！」赵有财应了一声，把啃掉肉的骨头丢在桌上，然后把沾油的手指往炕桌上抹抹，又道：「我们食堂主任给他领去的，先头说让他上二食堂当学徒，不知道咋的，又整去看大门了。」</p>
02020202王美兰盛菜进来，把菜往炕桌上一撂，随即侧身坐在炕沿边。</p>
02020202这时，赵军夹过一块排骨给王美兰放进碗里，但听王美兰道：「不搁食堂当学徒，非要把大门，这孩子是不是怕在食堂干，有人调理他呀？」</p>
02020202「呵。」赵有财闻言，冷笑一声道：「那他可是想多了。」</p>
02020202天地良心，赵有财和张占山是不对付，但他从来没想过去对付一个十四岁的孩子。</p>
02020202赵有财端起瓷缸，向解臣示意道：「来，喝酒。」</p>
02020202「哎，叔。」解臣忙端酒和赵有财碰了一下，王美兰在对面和解臣说：「解臣啊，你多吃点哈，明天你哥俩就走了，带点啥吃的不啊？」</p>
02020202今天赵军和于学文通过电话，就打算明天过去抓狍子换钱。</p>
02020202而这年头，十一国庆不放假，只是正常的休礼拜日，李宝玉走不开，所以赵军只能带着解臣过去。</p>
02020202「啥也不拿了。」赵军回应王美兰道：「那屯子也啥都有，我们缺啥少啥，就搁那边买了。」</p>
02020202一家人继续吃饭，但坐在最里面的赵有财好像心事重重的，还时不时地偷瞄一眼赵军。</p>
02020202但此时的赵有财，并不是有啥坏心思，而是惦记赵军说的那个老埯子。</p>
02020202与此同时，隔壁李家屋里，李大勇、李宝玉、金小梅、李小巧，四口人围坐在炕桌旁，桌子上是一盆野猪排骨，还有一盘白菜炒木耳。</p>
02020202无论荤素，都是硬菜！</p>
02020202可一家四口却没一个动筷子，这倒不是因为不想吃，而是太闹心了。</p>
02020202就听从对面屋里，不时地传出哭声。</p>
02020202「呃！呃！呃！」这是人以上颚、鼻腔共同发出的声音，而这三声「呢」，一声比一声大，一音比一音重，层次感、节奏感都十分到位。</p>
02020202听见呃、呃声，李大勇往西瞪了一眼，然后抓起桌上的筷子。可就在这时，那屋又传来三声「呃、呃、呃」，还是一声响过一声，一声重过一声。</p>
02020202「啪！」李大勇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拍，冲门口怒吼道：「你特么有没有完了？」</p>
02020202「呃！呃！呃！」</p>
02020202回应李大勇的，又是三声怪异的哭声。</p>
02020202「唉！」李大勇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李宝玉喝道：「你过去捶他两下子，让他别叫唤了。」</p>
02020202李宝玉一皱眉头，说道：「爸呀，你打他都不好使，我打能好使么？」</p>
02020202往常李如海不听话，李大勇一巴掌抽过去，那孩子立刻就老实了！</p>
02020202可今天，李大勇连踢带打也未能奏效。反而这一家子都让李如海给哭闹心了。</p>
02020202见李大勇不说话，李宝玉道：「爸呀，要不行的话，你一会儿吃完饭去问问我大爷。那门卫是三班倒，要还能腾出个坑，就把如海安***去。」</p>
02020202李宝玉此言一出，这屋里顿时鸦雀无声，而在对面屋的李如海也不「呃」了。</p>
02020202别看这哥俩平时吵吵闹闹的，但毕竟是一奶同胞的亲兄弟，看李如海哭的那么伤心，李宝玉也于心不忍。</p>
02020202而且李宝玉说的没错，门卫兼打更的话，需要连上一天一宿，一个白班加一个夜班下来，相当熬人了。</p>
02020202所以，永安林场的门卫是三班倒，上一天休两天。现在张来发占了一个坑，那还</p>
02020202有俩呢，咋的不能给李如海安排一个？</p>
02020202「你净扯淡。」还不等李大勇说话，金小梅就不干了，她道：「那看大门是啥好活啊？能有啥出息呀？」</p>
02020202金小梅话音刚落，那屋哭声又起：「呃！呃！呃！」</p>
02020202金小梅气的火冒三丈，但见李大勇低头不语，金小梅不禁后悔，后悔李如海回来的时候自己说他了。</p>
02020202上学不拿书怎么了？作业本撕了，不写作业又怎么了？在学校混到初中毕业，也比到林场去看大门强啊？那是孩子干的活么？</p>
02020202「爸，妈。」李宝玉劝道：「咱家如海这学习也不咋的，要不就让他上班吧。先到林场看门卫室，也不用有编制。等过两年了，咱们再给他想办法调动呗。」</p>
02020202李宝玉此话一出，对面屋里又陷入了寂静当中。</p>
02020202金小梅闻言，也把目光投向了李大勇。自家男人现在可是调度组副组长，如果一心想给小儿子安排，那肯定是没问题的。</p>
02020202见媳妇、儿子都看着自己，李大勇为难地说：「以后调动岗位倒是行，但咱家如海岁数不够啊，才十四咋上班啊？」</p>
02020202「呃！呃！呃！呃！」</p>
02020202李大勇说完，对面屋里又传出了哭声。这一次，在之前的基础上又加了一声。而最后那一声「呃」，声音最大、语气最重，强烈地表达着自己的不满。</p>
02020202「爸！」李宝玉一拍盘着腿的膝盖，道：「那小栓子十六上的班，张来发也十四岁上的班，咱家如海咋不行了？」</p>
02020202李宝玉说完，就见李大勇对他怒目而视。之前李如海第一次到永安林场，在回家的路上，就提出过要提前接班李大勇的想法。</p>
02020202当时李如海举的例子就是赵小栓，然后迎来了李大勇一顿臭骂。李大勇还说赵小拴十六接班，是因为他爸死的早。</p>
02020202而李宝玉刚才不只提到了赵小拴，还说起了张来发。比起赵小拴，张来发可不是爹死那么简单了，他这差不多都家破人亡了。</p>
02020202「大勇啊。」就在李大勇即将发火的时候，金小梅发话了，她道：「先答应他，赶紧吃饭吧，吃完饭再说。」</p>
02020202「唉！」李大勇长叹一声，然后冲门口喊道：「明天我领你到林场去，你快过来塞（si）饭吧！」</p>
02020202「呃……」那屋里只呢了一声，紧接着就是一阵嘈杂声，听动静应该是那孩子从炕上下来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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