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黑眼镜眼里你要的东西真的比我重要。”
听着楚楚的话,他恍然大悟道:“对啊,既然黑眼镜一点都不在乎你,我还把你留在这儿干什么呀?”
是不是?
楚楚满脸惊慌地看着躺在地上的托尼,他现在的状态很不好。
他躺在地上,身子肿了一倍多,鼻青脸肿,已经被这里的人虐待进气多出气少了。
楚楚看着焦老板,他正悠闲自在地抽着烟,楚楚泪光闪烁,心惊胆战的向前走了几步。
“焦老板,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放了我,好吗?”
看着她流泪,看着她害怕,焦老板心中有些不忍,但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谁让黑眼镜拿了本属于他的东西,谁让她和黑眼镜走的那么近?卧榻之侧岂容他人安睡?
敌人就是敌人,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摧残!
虽然如此,他依旧保持着心中唯一的敬畏。
他面色严肃地站在楚楚面前,烟雾从嘴里飘散出来:“让不让你走,得雷声来决定!”
楚楚正要祈求,焦老板将手指放在嘴巴前:“嘘!”
做过噤声后,雷声奇迹般的出现在楚楚耳中。
她满面惊慌地看着将手放在耳边的焦老板,又看到他已经做好决定的他走远了。
雷声越来越响亮,好像天要塌下来一般,楚楚从来都没有觉得雷声是这么的可怕。
好像会随时落下来将她撕碎一般,惊慌的她像一个婴儿一般紧抱着自己恐惧、惊慌。
余光中焦老板冷静地站在那里,她还想要说些什么,但完全开不了口。
楚楚抬起头来,将希望放在焦老板身上,现在也只有他能决定着自己是生是死。
看着将希望寄托于他的楚楚,叫老板面色沉重,他的脑海里出现一句话美丽的女人的死亡,毫无疑问,是世上最有诗意的主题。
凄惨、无助、乞求、眼泪与悲哀......。在最后一刻,全部绽放,多美妙的画卷?
不,天命不可违,还缺少了一道姹紫嫣红。
焦老板脸上浮现出浓重:“对不起,雷声要你死。”
判决书一下,看着那手机镜头。还有焦老板缓缓举起的枪,黝黑而深邃地枪口,仿佛要吞噬了人的灵魂。
在那死亡的一刻,所有的害怕都是无效的。长久郁闷与不甘化成一句话她看向摄像头,为自己划了一个完美的句号。
我爱你!
不应该是这样的,完全不应该是这样的。难道面前的她不应该对着摄像头面色扭曲,苦苦讨饶,再表现忠心吗?
难道她不应该责怪那个男人吗?为什么到了这个时候还要流露真感情?
可怕!
尤其是那双眼睛,那种眼神多像当初的自己。这种眼神让焦老板有一丝的孤独和于心不忍。
他在心中暗道,为什么自己没有遇到这么一个傻子?
为什么当初自己是那么信任那两人,到了最后还是被出卖了村。
明明那么多财宝是没有主人的,为什么就不能属于自己?到底是为什么?
唉,终归是天命不可违,接着焦老板闭上眼睛,为视频的录制划上一个完美的句号。
砰!
枪声落下,在甬道中的黑眼睛心中猛然一痛。这种痛苦疼起来撕心裂肺,直到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黑色墨镜遮挡住的眼睛忽然流下了泪水,黑眼镜猜测又是和自己亲近的人凋零了。
是谁?哪一个呢?黑眼镜分不清楚。
“瞎子,危险!”
小哥的声音传来,反应过来的黑眼镜立即躲避穿刺出来的尖锥。
薛家堂口,藏宝房间内,薛五正做着美梦,他梦到那本盗墓日记已经落在了自己的手里。
昊山居的人已经被彻底打趴下了。
进入藏宝室内的老六,转身关上房门,看了一眼完全不顾及形象,正在流哈拉子的薛五。
他凑近薛五喊了两声:“五爷,吴邪。”
丝毫没有动静,哈喇子流得更多了,而且鼾声响起。
现在都已经到了扳倒他的最后一步,那就是让他去买盗墓日记,这东西看也看过了,只不过老家伙谨慎的很。
不知道从哪找来一个过目不忘的小丫头,交了钱之后,还是将日记留在吴邪手里。
唉,老六暗自叹了一口气,这老家伙怪不得坏事做尽都没有进去。还是能人啊,脑子就是个好东西。
不过这回到了昊山居,也留下了几个敌手。现在都来了,吵吵嚷嚷的要薛五出去,这可是一个好事情。
敌人的敌人就是自己的帮手。老六使劲敲了敲桌子,大喊一声:“五爷!”
“啊,吴邪?”薛五猛然惊醒,出自本能的喊了一声。
听的老六暗自嘲笑他胆子实在太小,但是又不好表现在脸上。
他立即面带笑容:“是我,是我,老六。”
看到是老六,薛五翻了一个白眼。擦了擦嘴角上的哈喇子,见着薛五眼神中充满疑惑。
老六立即汇报情况:“他们几个都来了,都想着去昊山居盘货呢?”
操!薛五心里暗骂一声,随即抓起自己的佛珠向着客厅走去。
老远便见到馆长坐在主坐上闭目养神。另外两名合作伙伴李女士和邹老板坐在旁边,还没跨上客厅的门,就听见他们毫无忌惮的讨论。
“这昊山居里有好东西,薛五这回是想单干呀?”刘女士毫不客气道。
“绝对不能让他得逞!”邹老板义愤填膺吼道。
“什么情况啊?”踏进客厅的薛五声音中带着高傲。
“薛老板,既然今天都在这儿,我也就快人快语了,吴邪私底下约了谁去看货?你心里清清楚楚。”
“便宜不能你一个人占了吧?”李女士一点都没有给薛五面子。
既然李女士不留面色,老六也准备拉点仇恨,呵斥她道:“说什么呢?说什么呢?你在跟谁说话呢?”
“人家馆长年纪那么大了,来一次容易吗?老人家都没说话呢?你是不是傻?不懂得尊老爱幼?”
“既然谁都不信任谁?这不是把你们俩都叫来了吗?”
老六还想再拉一点,薛五招呼了他一下,这才停下来怼她的声音。
一听老六不客气,李女士瞬间怂了,说话声音也软了:“话是这么说没错,我们一向也听薛老板的啊,但不是说好了,大家都不要去的嘛?”
“等吴邪熬不住了,咱们再把他铺子盘了分钱的吗?”
“就是,怎么薛五爷先去了?很不符合规定嘛?就你们特殊?”邹老板一脸气郁道。
“特叔怎么了?啊,吴邪这年纪摆在这,就不能做叔了吗?在我老六眼里,五爷就是我亲叔。”老六批驳道。
“行行行,我不和你谈。薛老板,不论压价还是抄底。我们一向都是跟着你走,可是这次你竟然先去要什么盗墓日记。”
“如果你想私吞的话,就不要怪我们不讲道义了?”邹老板面色阴沉道。
“什么你们,你是你们吗?有问过馆长吗?你就是你,什么你们?有种给我站出来陪我老六练练手?”说着老六撸起袖子。
邹老板一拍桌子,正准备开干一场薛五的手按住他的肩膀:
“小子的话不用搭理,我们都是有身份的人,邹老板不要生气?也不要想多了。”
“吴邪哪儿有没有好东西,你心里最清楚,虚张声势罢了。”说着薛五拍了拍邹老板的肩膀,向着馆长走去。
听着这话,邹老板总觉得有些刺耳。没什么宝贝你自己跑的那么快?生怕别人抢了似的。
他看着薛五的背影反问道:“那你意思,这次拍卖压根儿就没有什么宝贝?”
“能有什么宝贝啊?”薛五蓦然转身,声音严肃道:“啊,无非不就是想让咱们起内讧吗?就像现在这样,到时候价格压不下去,获利的还是他。”
李女士脸上浮现出疑惑:“那你去找他干什么?”
“这不明摆着就是谈个虚实嘛?他跟我说他有宝贝,我过去了,连他么屁都没看见。”
李女士和邹老板脸上浮现出疑惑,也不知道这盗墓日记里面到底是个什么东西,是否有不计其数的财宝。
听薛五这样解释,仔细想想,吴邪确实有让的嫌疑。
但好东西也不能让他薛五一人独吞了!
见着他们眼神中露出沉思,薛五继续道:“你们要是相信我,你这回还听我的。咱谁都别跟他竞价,到时候他卖不上高价,那点东西还是咱们的。”
“怎么现在就沉不住气了呢!”
“话说的好听啊,就怕有人带错头,把我们都带到坑里去了。”李女士嘲讽一句,随后看向馆长。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了,邹老板也不想再说些什么。最后同样看着老神常在的馆长,只要他针对薛五。就立即终止合作,拍卖结果,价高者得。
薛五也看出来了,那馆长还在那老神常在,还在躺在椅子上装糊涂。
他故作倒茶,暗自踩了一下馆长的脚。
“哎呦喂,哎呦。”馆长猛然坐起来,这一脚疼得他直冒冷汗,他也算是被踩醒了。
还在薛五的盘口内,有什么动作。一把老骨头了,今天能不能回家都难说,至少和闹掰之前,人员备齐了再说。
馆长擦了擦脑门的汗水:“我看,咱们还是听薛老板的吧,暂时就不去拍卖会了。”
邹老板和李女士面色阴沉,这和来的时候可说的不一样啊?
随后他们看向馆长的眼睛,瞬间明白了,还是妥当为好。
薛五见三人面色凝重,而且同时保持沉默,他瞬间明白了三人的想法,随即脸上浮现出笑容。
“好,今儿既然来我这儿了,都别走,住我这。我招待大伙儿,老六,准备去!”
昊山居,白昊天匆匆忙忙的跑进正堂内,正看见吴所谓和吴邪两人正在那里悠闲的喝茶。
白昊天立即坐到边上,给自己也倒上一杯。稍喘一口气道:“我已经打听过了,他们都在薛五那呢?估计是在兴师问罪呢。”
吴所谓点了点头,随后拿出手机查看信息。这才了解到了具体信息,几个人现在还在薛五那里。
只不过不是兴师问罪,而是被薛五那老家伙给囚禁起来了。
虽然拉了仇恨,但是短时间内起不到相应的效果,这怎么能行?
顿时吴所谓脑海中想到一个人,又想起了他店铺上挂的联系电话。
那就是炸油条的霍道夫,加了一个微信之后。给他发了个信息过去,让他再做做周旋,霍道夫还是挺乐意帮忙的。
吴邪看着吴所谓已经开始准备,随即给王胖子打了一个电话,毕竟万事俱备只欠一本假笔记了。
对面传来了王胖子的声音:“我正在这等着呢?不敢催,就为了这破笔记,我都把咱们的小兄弟当给她了,你别挂啊。”
接着吴邪便打开免提放在桌子上,对面传来王胖子的脚步还有掀开帘子的声音。
只听他尽量压低声音:“姑奶奶,小祖宗,你累不累?要不我给你倒碗水?咱们改一改当期怎么样?什么时候能做好啊?”
接着便听到了阿透不耐烦的声音:“你烦不烦?改当期?信不信我把嘴给你缝住?”
接着胖子的声音再次传来:“等着吧,什么时候做完我回复你啊。”
白昊天一脸笑意的看着吴邪:“看来你被胖子卖了,会不会货到付款?”
“扯犊子的吧。”吴所谓一脸郁闷,拍了拍桌子:“怎么能做出这样的事?我可是个人啊。”
吴邪紧皱眉头,将手举在半空中,做了个禁止喧哗。
他对着王胖子道:“反正你尽快吧,我们必须赶在拍卖会之前,把货给做好。”
“我去倒杯水啊。”白昊天眼中露出惺惺之色,拍了拍吴所谓的肩膀:“你好自为之吧。”
说罢,端起桌上的水壶便向茶房而去,看着白昊天一蹦一跳的样子,吴所谓更郁闷了。
本来都计划好的,都是好朋友。实在想不到会闹到这一步,竟然被卖掉了,看着吴邪挂断电话。
吴所谓一拍桌子:“等这件事办过之后,我一定要为自己赎身!”
看着吴所谓气愤的样子,吴邪气得牙根痒痒,想当年自己也是一个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的优秀年轻小伙。
虽然当时也傻萌傻萌的,足疗店里也经常逛逛,一星期欠五六万的生活也是经常有的。
但也没遇到过资不抵债,拿人来换的事情啊,这小子也不知道走了什么运气,还被卖到了一个这么牛掰的小姐姐手里。
老老实实的过去不好吗,吴邪一笑:“你赎什么身呐?到时候你就披着凤披霞冠就行了,好好的被扣着不好吗?”
看着吴邪脸上的笑意,吴所谓心里一寒,左手、右手的五指放在吴邪眼前
“单身四十年,你尊严呢?”
接着摇头道:“唉,像我这样一个大好青年。就需要天天忙着从地底下掏东西让上面的人看,让他们大饱眼福。”
“丰富他们的精气神,让世界上的人更加幸福美满地活着。”
“我是不是个伟大的人?”
吴邪听着翻着白眼皮,在地下拿东西就拿东西,还搞得跟做大事一样。
不过内心里他也觉得这事挺靠谱的,随后咧着嘴点头赞赏。
看着吴邪都同意了,吴所谓挑起嘴角,眉飞色舞起来:“我怎么感觉我们现在就像火箭队一样?贯彻爱与真实的邪恶。“
可爱又迷人的反派角色,
吴邪顿时反驳道:“不不不,你搞错了。薛五那老王八蛋才是坏怂,事情搞好了时候,就让正义的光打在他脸上。”
正在欢心交流的时候,端着水壶的白昊天慌慌张张地跑了进来:“不好了,不好了,那些原本说要来拍卖会的人,都不来了。”
声音落下,吴邪的笑容瞬时间凝固在脸上,而吴所谓继续为自己续了一杯面带笑容。
接着吴邪面带笑容:“那太好了。”
话音刚落,白昊天面色古怪起来,这还好?到时候不来竞价,怎么把东西高价格拍卖出去?
更何况要是没有了竞争对手,还怎么给薛五拉仇恨?
看着白昊天脸上浮现出疑惑,吴所谓再次动用自己聪明的头脑,为其解释道:
“人已经被薛五扣在家里了,他们不来,说明薛五志在必得,那本假的他买定了。”
“至于拉仇恨的事情,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到时候那些人非来不可。”
白昊天惊讶地“啊”了一声,随后面带怀疑地看向吴所谓。接着便见到吴邪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事情真的已经安排好了。
这排兵布阵的速度完全超过她这个第一信息接收人,白昊天面带抑郁道:“你难道就是传说中的快男?”
接着她便看到吴邪喝到嘴里的水一口喷了出来,白昊天面色古怪的看着吴邪:“怎么了,小三爷?”
吴邪没有作答,手指着面色深沉的吴所谓,白昊天继续追问道:“怎么啦?”
“没什么。”说着吴所谓一记大白眼翻了过去,看得白昊天挠了挠脑袋:“到底怎么了?”
夜晚,白昊天躺在沙发上,早早陷入了沉睡。
吴邪继续写着他那本日记,而王胖子到现在还没有回来,只能说明现在已经开始加班加点制作笔记了。
日记的拍卖定在明日,吴所谓看着手机,虽然入夜,但距离拍卖还早。
便独自坐在院子内的简易拍卖场中他手里拿着酒壶,看着前方的拍卖柜台,前方那个地方便是他明天表演的地方。
明天一定会面对冷冷清清的场面,整个藏古界也只有薛五和老六两人,也真够寒碜的。
吴所谓喝了一口闷酒,看着依旧在加班加点的吴邪,他将手里的酒壶举在面前:“天真,要不要来点?”
“不了,今天晚上薛五还会来,你也少喝点。”吴邪揉了揉脑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