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送走了公孙胜,林书航给周侗写了一封信,一边让鲁智深联络周侗聚集豪侠,一边则是去找赵恒。
自了解到公孙胜的战力,林书航已彻底放弃了不切实际的一己之力对抗金国这条退路,转而坚定了以北宋为核心的抗金策略,因此这位未来的宋钦宗,在自己的任务环节中也已经显得越来越重要了,无论是获取各种情报、亦或是朝堂、军野中事,都少不了要靠赵恒的协助。
这次既是要安排童贯,准备工作自不能少做,其中的情报就乃是第一位的。
若按历史记载来看,童贯身边有十大猛将,除了御前飞龙大将酆美和飞虎大将毕胜以外,其他几位都是各地的兵马都监。
或许是因水浒传歌颂梁山之故,这十位的实力在水浒传中被大肆的贬低了,前两者败于卢俊义之手尚还情有可原,毕竟玉麒麟是林冲的师兄,无论在水浒还是现实中,都已是这时代最顶尖的战力之一,可那八位兵马都监,连最强的陈翥,都抵不过杨志三四十回合,就显得有些水分了。
而自赵恒处了解来的信息而言,这十大猛将中,酆美、毕胜应该都有着武圣战力,或许与鲁智深相当,另外八位虽不及想象中厉害,但也远非水浒中提及的那等二流水准,武王的实力是有的,而且还都比较高阶。
但这十位亲信显然还并不是童贯身边的战力天花板,而是另有三人。
其一为刘延庆,时任保信军节度使,被赵恒形容为有万夫不当之勇,武圣的实力是妥妥的,甚至有可能已达巅峰武圣之境,应该不在火力全开的公孙胜之下。
其二则是呼延飞龙,也即是水浒中双鞭将呼延灼的父亲,此人号称是北宋第一高手,便连与其同时代的周侗也曾公开自谦、自愧不如,如今虽已年过五旬,但修为却是已臻化境,绝对的武圣巅峰,且对童贯忠心耿耿,必当是铲除童贯时最大的阻力之一。
而这第三位,则是一个林书航从没听说过的名字陆仙芝。
此人身份十分神秘,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师承何人,只是按赵恒的说法,此人非但武艺高强、从无败绩,且极其擅长道术,是童贯当年征西夏时最得力的帮手,曾召唤十万天兵助其克敌,也曾飞剑授首,夜取百里之外的敌将首级,被宋徽宗亲封为护国真人。
召唤十万天兵也好、飞剑百里之外也罢,林书航很清楚这只是以讹传讹、夸大之言罢了,毕竟即便强如地仙巅峰的自己,在这个灵元稀薄的时代也根本无法使用御剑术这一类手段。
但既有这样的传闻,其擅长道术这点应该是不会有假的,且其道术水必然不低,至少在公孙胜之上,没准儿能与南罗北张比肩,妥妥的当世顶尖之一。
这种在历史上查阅不到的人物,反倒是最大的变数所在,即便林书航也是感觉有些棘手起来。
但如今既然计划已定,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也就是了。
斩杀童贯的行动必须要一举功成,否则一旦让其走脱、逃回北军之中,那就几乎再无暗杀的可能,且激起兵变,致使北军叛变,北面屏障失守,那对本就已经军力匮乏的北宋而言无疑是雪上加霜,乃至因此让国内那些本就已经蠢蠢欲动的势力,如方腊等农民军提前起义,那就真成内忧外患的烂摊子了。
帮手要找,但这方面就不是赵恒能提供的助力了,如今的北宋军方体系是肯定靠不住的,任何人都无法绝对信任,但凡一动,童贯必知,唯有靠自己聚集起来一帮人。
好在,这事倒是相当顺利。
周侗得了自己书信之后,便已开始替他广请江湖豪杰,用的是为庆新年,江湖聚义、新年演武的名头,便是所谓的武林大会。
以周侗在北宋江湖中的号召力,如今这汴京周边的豪杰好汉俱都是闻风而来。
林书航自然是不便露面的,休说露面,便连和周侗之间,也绝不往来,以免这般聚集江湖豪杰的动作引得蔡京一党的怀疑。
只是透过鲁智深这条中转线,得知一些前来聚义的名人姓名,而这其中便不乏有让林书航十分熟悉的一些名字。
比如王进、史进师徒,前者是大名鼎鼎的前任八十万禁军教头,名气实力只在此前的林冲之上,妥妥的当世顶尖武道高手之一,后者则是水浒中赫赫有名的九纹龙。
而除此之外,还让林书航比较熟悉的,便是柴进、武松了。
小旋风柴进本就住在汴京城中,与周侗这等江湖大佬自是交好,这次周侗的演武令一出,自是第一个响应。
他庄上的江湖好汉颇多,武艺不俗者自是不少,顷刻间便已给这武林大会拉起了百余人的声势。
而此时的武松在老家杀了人,怕吃官司,四处躲藏,刚投奔到柴进府上,还未因长年累月的生病而受到柴进冷落,陪之一同出席,自然也就成了周侗的座上宾。
当然,杀童贯什么的,自是不可能这么早就宣之于口,这些江湖人士心思颇杂,什么样的人都有,计划一旦说开,瞬间便等于天下皆知,只是商议之后,得林书航建议,以天子脚下不宜大肆聚集动刀动枪为由,将这武林大会的场地定在了数百里外的定陶县。
定陶距离郓城仅只数十里之遥,其县令张权则是柴进的小跟班,托着柴进的关系,在此举办一场武林人士的聚会,将这些武林人士都拉去定陶,于情于理都挑不出毛病来,也不至于引人生疑。
等到得第九日,林书航这太保也终于迎来了人生中的第一次上朝。
徽宗除了高俅下狱的第二天上过朝之外,已经是罢朝三日了,期间让杨戬去催过几次中书院,让其尽快定好立太子的章程,限时三日,如今三日已到,正是要验收成果的时候,可显然还是不会有什么结果。
紫宸殿中,群臣聚汇,章程是拿出来了,各种礼仪规范也都已经定制完毕,唯独只这太子登位的日期,将徽宗此前选定的三月初五直接给推翻掉。
理由也很简单,三月初五这日子选得不好,按黄历来看,虽是黄道吉日,宜开业、动土,但却忌祭祀、出行。
黄历这东西,自古流传,其解法其实是有很多的,似这等开业、动土、祭祀、出行等等全都适宜的日子,往往可遇而不可求,或许要等一两个月,显然不符合徽宗的述求。
因此挑选吉日这类,但凡时间紧急的,都只是在黄历上看个大概即可,立太子算是‘开业’,因此是主看开业这一点,却被蔡京一党用‘祭祀’来作推脱之词,而要各方面都兼具吉日的日子,则要拖到三月二十一去了。
多拖这半个月,按蔡京等人的谋划,童贯该当已经领着先头部队班师回朝,只要有大军在城外,那时就容不得宋徽宗一意孤行了。
而要说明面上,立太子毕竟是国之大事,看个黄道吉日无可厚非,挑个完美的日子,这理由还当真是无懈可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