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外那两人,被拿住的拳脚却就似是被铁箍给箍住了一般,休说与之抗衡了,简直就连挣扎半点都不敢,只觉对方的五指之间竟似有万钧之力,几乎要将他们的拳头和脚肚子都给直接捏爆了!
换做常人,早已疼得大喊出声来,这两人倒是硬汉,虽疼得满头大汗,却愣是没吭上一声。
林书航哈哈一笑,顺口恭维一句“倒是两个硬汉。”
话虽然说得客气,手上可没客气,此时左右一拉一拽,竟是一手一个,直接将这两条百多斤的大汉拉拽了起来,只轻轻一送,两人便如飞上云霄一般,直飞出去十七八米,跌到了远处的酒桌上,将先前讪笑叫嚣得罪凶的两桌砸了个底儿朝天。
“小七、小五!”那脸上被酒罐砸了的农夫惊呼出声。
听他这一喊,林书航便知三人来历了,定是阮小二、阮小五和阮小七。
坦白说,这类人是梁山贼寇中最多的一类,普通的平民,有些武艺在身,谈不上什么善恶,也谈不上什么智慧,脑子里有的只是自己痛快,仗着一把子力气,平时虽然不怎么欺负平民,看似三观还行,但那却绝不是出于善意,而只是因为周围本也没人敢惹他而已,倘若惹到了,管你是官府还是平民,他都能给你来个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别看出身披着‘梁山好汉’的名头,但其行径与‘英雄好汉’四字完全不沾边,便是拉去给自己当个马前卒,都嫌他太个性了不好调遣,听听他们的绰号,什么活阎罗、立地太岁之类,说白了就是个混不吝的村霸,又无一技之长,便是时迁、张顺、解珍解宝这些人都必他们强得多,偏偏还自以为是。
这样的人,来也好去也罢,得罪也好不得罪也罢,林书航是绝不会在意半分的,包括这次行动,他要的本也是一群精英,没将这三人当个祸害给大宋顺手除掉,那也还是看在他们尚且算是孝子、且暂无大过的份儿上了。
此时在场的勐人不少,要说将一两百斤的壮汉扔出这么远,武松和鲁智深亦可办到,但要说一手一个同时扔出,还扔得如此轻松的,那可就万万不能了,需知这是两个活人,且还是两个力量不俗的武将级强者,其反抗之力何止千斤?可不是两块不会动的石头。
酒楼中一时间寂静无声,此前都只道他是个会点嘴皮子的小白脸,可哪想到动起手来居然如此生勐,便连武松此时都被林书航的神力所震惊,说不出话来。
原来人家说的是真的……武道在人家眼里只是小道而已,所以即便有,也根本不屑于炫耀和争辩,反而是在和你讲道理,哪知偏有不识趣的要去找人家动拳头……
说得出做得到,坦白说,武松是有点服气了,可毕竟人要脸树要皮,这时候要想让他去和对方说软话却也万万不能。
正有些尴尬间,突听门外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侗、柴进、晁盖等十余人,领着一个黑汉快步走了进来。
一众人脸上的表情严肃,本是并未注意这大堂中的情况,却一眼看到了林冲。
“恩师。”毕竟占着林冲的身份,林书航冲周侗行了礼。
周侗大喜,赶紧伸手扶起他,压低声音说道“事情有变,旁边那黑汉是来报信的,此间言语不便,且先与我等到楼上说话。”
武松皱着眉头,他本是陪柴进过来的,却凡事被排斥在外,柴进也天天和周侗混在一起,显得有些冷落他了,早让他心中不爽,否则此前林书航多看他两眼,也不至于就发火生气。
结果这才刚受了闷气,被人教训还被人在眼前装了逼,此时又被核心圈子排斥在外,心中愈发郁闷,正想要索性抽身而去,却听先前那年轻人并未立刻离开,而是笑着冲他说道“武兄弟,适才见你浑身气血冲天、实力惊人,才多看了几眼,得罪之处莫怪,我观兄台亦是正直豪杰,便请一起上来吧!”
武松这人,吃软不吃硬,若是先硬后软,那就更是教他通透了。
林书航对他先礼后兵,能文能武,本就已经让他心中认可,此时再强硬之后突然摆低姿态,主动向他示好,给了他往下的台阶,这要是还不知道顺着下去,那可就不是武松了。
只一瞬间,武松脸上的郁闷之气便已尽散,只觉浑身通透爽利,冲林书航抱拳道“还未请教……”
“事急从权,此间既有要事,姓名此等小节,且等上楼叙过再说。”
既是林书航邀请的,旁人自不会阻止。
周侗给鲁智深递了个眼色,他自在下面招呼群雄饮酒,待众人到得楼上,周侗噼头盖脸先冲那黑汉介绍道“宋兄弟,这位便是林冲林太保,你适才所说之言,可与太保仔细说来!”
宋江还没怎么着,武松却在旁边听得一惊,随即心中大喜。
人的名树的影,林冲这八十万禁军教头之名,早已被传得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且正值壮年,在武林中本就有着不下于周侗的声望,何况近来突然崛起,一举成为国师太保,还因被高求陷害、进而反杀之事,只短短几天时间便已将其名头传遍了天下,在武林中简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想到方才与自己辩论、适才又主动对自己示好的人,竟然是林冲林太保,武松便瞬间感觉与有荣焉,更觉对林冲佩服之极,只是此时人家在说正事,不好打岔,只得先憋着。
却见那姓宋的黑脸汉听得林冲之名,眼前一亮,竟行大拜之礼,口中说道“济州郓城押司宋江,见过林太保!久闻太保武艺天下无双,更状告高求,使得朝纲拨乱反正,宋江实佩之,想不到今日得见,请受宋江一拜!”
此人便是宋江了,所谓山东及时雨,倘若放在平时,这屋中似武松这等江湖中人,对之必然是好生敬仰的,可眼下旁边再杵着个林冲的情况下,顿时就显得那山东及时雨也就那样而已。
坦白说,因为水浒传的关系,他并不喜欢宋江。
虽说宋江本身的所作所为,是因为将他摆在了一个本就矛盾的位置上之故,其忠君爱国之心不应有错。
但自其上梁山之后,拉帮结派,对内部勾心斗角之事驾轻就熟,只凭其上山后拉拢亲信、架空晁盖这一点,便足以看出其人之腹黑心恶、忘恩负义,所谓的仗义疏财只是因为他本就不看重钱财,所谓的乐善好施不过只是因为他本身就怀有目的性而已。
当然,现在可不是翻他根子的时候,林书航微微一笑,伸手将宋江扶起“恩师说宋兄有要事告知,不知是何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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