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能胜金刚力在此界本就不,也许月惠禅师想在此法门之上创设九识之法,不然也不会在九层浮屠之中留下法力烙印,至于真相如何,就不得而知了。」
戚泽点头道:「原来如此!」想起前世九识之法便是唯识宗根本法义,法门齐,义理精致,可惜他并未完整读过唯识宗奠基,以至对九识之法十分不通,不由得后悔至极。
戚泽想了想,又道:「晚辈还有一件佛门法器要请方丈大师慧眼瞧过!」伸手一招,九层浮屠之中一卷五十阴魔图飞入手中。
窥性大师一见那五十阴魔图,面色微微一变,说道:「竟是此物!」用手一指,那阴魔图飞起半空,幽幽旋动。
五十阴魔图被戚泽搜集了四块残片,拼合一处,如今已有数尺大小,光华幽幽,望去犹如一卷兽皮鞣制而成。戚泽道:「此物亦是晚辈无意之中得到,先后费却不少功夫,为了此物,险些与西域转轮寺来人冲突。」遂将此物来龙去脉言明,重点说了哈门哈陀师兄弟两个。
窥性大师叹息一声,说道:「这副伏魔宝图,又关系到当年那烂陀寺之秘事,施主竟能将此图也到手,机缘何其玄妙也!」
戚泽问道:「这伏魔宝图又有甚么故事,还请大师不吝赐教!」
窥性大师道:「那烂陀寺坐镇此界,传播佛法,使得众生得有机会解脱生死轮回,由此也大招天魔嫉恨,因此自数劫之前,便有无数天魔聚拢此界之外,想要灭去佛门法统。彼时那烂陀寺正值最盛之时,自是丝毫不惧,便由方丈召集寺中高手长老,共同祭炼了这一张伏魔宝图出来
。」
「此宝取佛门于虚空之中开辟佛国之精义,内中自成世界,专一用来镇压收押域外天魔,那烂陀寺凭借此宝,着实镇压了无数魔头,莫说天魔主级数,就连无常劫级数的大天魔都关押了数头。」
「此图之中被烙印了无量佛法,天魔入内,日夕都佛法点化超度,着实是天魔最痛恨之宝。可惜也因此,当那烂陀寺遭遇劫数之时,无数天魔亦是先以毁去此宝为目的,这伏魔宝图散裂成无数碎片,亦在情理之中。」
戚泽心头一动,道:「方丈大师之意,是说那烂陀寺湮灭乃是遭了魔劫,因此法统不存?」
窥性大师道:「佛魔势不两立,佛门度化魔头,天魔坏人修行,无可解脱,那烂陀寺湮灭,自是有天魔魔劫之因。老衲本以为这伏魔宝图遭了劫数,再也复原不能,不想施主竟有这等缘法,想必那烂陀寺法统当于施主手中重兴,不然月惠禅师的小无相禅功、佛火心灯与这宝图,焉会接二连三落入施主手中?」
戚泽回想起来,窥性所言不无道理,古灯檠也好、小无相禅功也罢,乃至五十阴魔图,俱是那烂陀寺当年故物,一发落入他手中,绝非偶然,说道:「若是缘法如此,晚辈自是当仁不让!」
窥性大师一笑,说道:「这一卷伏魔宝图在敝寺之中亦有收藏,乃是历代长老云游四方所得,残破不成体系,今日看来,这一番机缘还要着落在施主身上。所谓借花献佛,老衲便将之赠与施主罢!」
戚泽又惊又喜,道:「如此多谢方丈大师了!」窥性大师用手一指,忽有一道光华自精舍之外飞入,内中正是数道残片,瞬息之间已与那五十阴魔图合一。
五十阴魔图得了残片,离圆满之境有近了一分。戚泽用手一指,那五十阴魔图依旧收回九层浮屠之中温养,道:「这伏魔宝图该当如何祭炼,还请大师示下!」
窥性大师笑道:「此宝祭炼之法早已失传,不过老衲看施主不是以佛门正宗手段祭炼,又何必来问老衲?好了,月惠长老之事先放在一旁,既然施主到来,可先翻阅本寺珍藏的《大般若涅槃经》,也许有所裨益也说不定!」
戚泽心知窥性大师早已瞧出他在五十阴魔图中烙印了楞严咒法力,只是不曾多问,既然如此,也不必刻意提起,起身恭恭敬敬一礼,说道:「多谢方丈大师!这佛火心灯便暂存大师手中,待得这场魔劫过后,再还我不迟!」
窥性大师笑道:「多谢施主!」唤来罗海,吩咐道:「你带戚施主去天王殿中翻阅《大般若涅槃经》,随后再去寻金刚部首座,听其调遣。」
罗海和尚领命,当下戚泽向窥性大师告辞,往天王殿行去。他与窥性密谈,罗海在精舍之外等候,并不知谈话内容,兀自问道:「戚师可曾问到向上修行之途?」
戚泽道:「仍是无头绪,先去参阅《大般若涅槃经》再说,瞧瞧能否从中悟出甚么佛理!」
《大般若涅槃经》供奉于天王殿之中,二人来至一座大殿之前,殿外十分冷清,可谓门可罗雀。罗海道:「天王殿执掌寺中戒律刑法,人人畏惧,平时便是这副模样。」
戚泽不以为意,天王殿殿门洞开,内中正有两位和尚盘坐,想是看守之意,待得罗海和尚走进,其中一个和尚忽然睁开眼来,说道:「原来是罗海师兄!」
罗海道:「我奉方丈之命,带这位圆信师兄前来拜阅《大般若涅槃经》,还请师弟通融一二!」
那和尚哦了一声,道:「方丈竟答应将《大般若涅槃经》传给寺外弟子么?倒是稀奇的很!既是方丈有命,自当遵从!请!」说罢双目又自合上,然不闻不问。
罗海在他们面前不便露出「戚师」称呼,便对戚泽道:「请!」
戚泽道:「多谢两位师
兄!」迈步入了天王殿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