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玄武恰是专精一门,面对障法天魔王无穷手段,却能临敌机变,如磐石无可转移,任你潮浪汹涌,我自岿然不动。
障法天魔王几乎亘古不变的魔心之中,终于生出无边怒意!无常劫一怒,当真要流血漂橹,要用亿万众生鲜血生命方能平息!
那一卷曼荼罗舒卷之间,自两头向内一合,便要将玄武裹入其中,此是以势压人,以力降服,只看谁人道行法力更高一筹,谁人便会占据主动。
玄武岂会乖乖就范,无量玄冥真气随身,玄冥神光与玄冥神雷乱喷乱涌,同时一尊法天象地的元神之身亦是膨胀无量,撑得那曼荼罗两头不得合拢,就此僵持下去。
斗到如今,障法天魔王与玄武终于换到硬打硬拼的路子上来,只看谁人能力压一头,谁人便可胜出。若是玄武得胜,障法天魔王苦心布置多年之事便付诸流水,若是障法天魔王得胜,不但玄武要死,此界无量众生亦要化为天魔眷属,生不如死。
天机子与两头大妖只见一团万丈大小的魔光之中,玄武庞大如山的身躯微微颤抖,死命抗拒天魔神通轰击,时不时仰天怒吼。
而曼荼罗所化魔光威势则是一浪高过一浪,障法天魔王毕竟浸y无常劫级数千万年时光,将天魔神通运使到了极致,玄武毕竟初生未久,对神通法力运使皆不如障法天魔王圆熟老辣,渐渐被压制在下风。
戚泽身在玄武背上,空自着急,但这等级数斗战,绝非他能左右,方才只借用玄武法力数息,几乎将元神撑爆,再来一次,
只会将他痛快抹杀,不会有任何悬念。
归桂与袁霸天焦虑到了极点,归桂喝道:「道友,可否再发一剑?」
天机子为难道:「方才那一剑贫道已竭尽全力,还是靠了道友精气之助,方能斩杀一头他化天魔主,再发一剑,实无那等修为了!」
袁霸天咬牙道:「罢了!我也将一身精气借你,务要再斩杀一头天魔主!」
玄武危急,为今之计,只有合力一处,指望天机子能再建功业,不然玄武一败,此界便败,谁也无有好下场。
天机子慨然道:「好!袁道友肯出力,老道便再拼命一回!」
袁霸天见他答应的痛快,不由直犯嘀咕,只觉又上了这厮的恶当,不过事已至此,不过多损耗些元气罢了,当下立定做法,亦有一道精气腾起,注入天机子之身!
天机子得其之助,身形亦是拔高涨大,本是枯瘦的身形转眼化为一尊高有十丈的巨人!
天机子先往玄武处暗中送去一道意念,继而将全部功力隔空转嫁于剑光之上。那剑光是用白龙剑运炼,他已修成剑光分化之术,便将剑光运炼的如光如影,寻常人物根本窥不透其中跟脚。
曼荼罗中,那一道剑光又自鬼鬼祟祟冒出,偷偷飞向另一头他化天魔王。但可一不可再,障法天魔王已吃过一次闷亏,岂肯重蹈覆辙?
其早将魔性遍洒,天机子剑光一出,已被查探到,正要将之化去。玄武忽然暴走起来,四足在曼荼罗世界中狠狠践踏开来!
以玄武的法力体重,一旦发狂发癫,曼荼罗中甚么魔性魔意魔气皆被搅成一团,不成模样。
障法天魔王暗恨之下,魔念一转,曼荼罗中一应暴走的魔气灵机已自平复,但便是耽搁了这短短一刻之时,却给了天机子可趁之机。
玄武暴走,正是受天机子意念所邀,果然为天机子创造了战机,那道剑光趁障法天魔王分心他顾,闪得一闪,已无声无息欺近另一头他化天魔王身边!
那头他化天魔王心头猛然起了警兆,也算乖觉,想也不想,魔躯立时沉入魔国之中,借由无量魔头遮蔽自身,在其沉入魔国之前的一刹那间,魔识之中似感应到一道恢弘剑光闪了一闪,还暗自冷笑那人不知死活,还敢在曼荼罗中障法天魔王眼皮底下出手。
此时九首与污首两头他化天魔王已受命赶来,合三尊天魔王之力,当能敌住那道剑光,见那天魔王沉入魔国之中,双双大喜,暗叹那厮应对从容,先避其锋芒,多了许多回旋余地。
却见那剑光如泡沫光影般消散无踪,污首天魔王当先赶至,魔念四下乱扫,却一无所获。九首天魔王亦是赶来,喝道:「如何了!」
两头他化天魔王寻不到剑光踪迹,正没理会处,忽闻生生碎裂之音响起,犹如琉璃崩散,愕然回首时,却见眼前一座无量魔国忽然自中而分,现出一头他化天魔王!
那天魔王面上兀自有惊骇之色,一线白芒闪动,一尊魔躯竟也分作两半,缓缓坠落!
天机子一剑斩落,又是劈死了一头天魔王!只是剑光太快太疾,那天魔王兀自不知已是中剑,直至剑光爆发,方才毙命!
九首与污首两头天魔王骇的魂飞魄散,当即合兵一处,上天入地的追查剑光去路,这等犀利剑光,杀魔于无形,岂敢等闲视之?就连各自负责的大阵枢机也顾不得镇守。
镇压曼荼罗的六头天魔王死了三头,魔图枢机再也稳定不住,障法天魔王虽及时发现,动用自身法力强行消弭枢机反噬之力,曼荼罗法力运转到底现出一瞬之滞涩。
玄武立有感应,蓦地主动将神躯沉入曼荼罗之中,将甚么玄冥真水、玄冥神光尽数转为玄冥神雷,身外一条神雷长河盘绕,不分上下前后,一发炸
裂开来!
玄武倾力一击,那是何等威势?又恰好利用了曼荼罗法力凝滞的一瞬,玄冥神雷所过之处,一切魔气魔性为之消散,曼荼罗所化那团魔光连连震荡,连魔图本身都遭了重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