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猜错了?前面就快到盘龙城了,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
抬头望着前方毫无动静的官道,坐在云林身边车辕上的薛馨儿,嘴角微微上扬。
开玩笑似的看着云林,好像对他之前的话产生了怀疑一样。
但云林却知道,这真的就是一句玩笑,当然也多少有点疑惑。
不过对于他们而言,没动静就是最好的结果,省的动手还浪费力气又耽误时间。
“没动静不更好?不会是薛小姐这一路上没怎么动弹,有点手痒了?”
云林也是说了句笑话,回应他的是薛馨儿咯咯的一阵轻笑。
五十里路距离不算远,可在这年代,已经算是长途了。
再加上车里的徐小娘经不起颠簸,所以马车的速度被云林二人驾驭的很好,行驶的很慢。
王封率领的铁甲护卫,也没骑马。
夷州府本来就不产马,再加上四面环海,想要运送马匹这种活物难度不小。
所以在夷州这种地方,马匹,尤其是品相稍好点的马匹那简直就是天价了。
对于夷州百姓而言,这玩意有没有也无所谓,他们出门乘船比走路的时候要多。
夷州府到处都是河流,虽然大河少,小河却四通八达。
所以这些铁甲护卫想在桃源城里买点马匹乘骑都很难,最后干脆走着走。
张破军和十八铁骑倒是有马,可他们也不好骑着马,看着王封他们跟在自己马屁股后面走。
因此张破军等人,也就都牵着马走。
这样的行进方式,使得云林这帮人,一直从日头初升走到夕阳西下。
就是普通老百姓走路,也比他们这帮人速度要快的多。
普通人一小时也能走个十里八里的,还是不着急、不快走的情况下。
哪怕是散步的方式,一小时也能走个五六里地。
而桃源城到盘龙城的距离,只有五十里,可不是公里。
也就是说,按照普通人散步的方式,最多十个小时也能走到。
云林他们现在差不多走了快六个时辰,也就是十一个小时多,就这还没到盘龙城呢。
如此速度,一路上的行人可以说看到的真不少。
就算这样,直到现在都没出现什么情况,也难怪薛馨儿会感觉到诧异。
难道他们之前都猜错了,码头上的那个纨绔大少,其实真没人在意?
“嗯,薛小姐想要练练手,应该马上就有机会了!”
云林这话并不是胡说,其实在半个时辰之前,他就看到有几个人骑快马从管道上疾驰而去。
那几个人的视线,在经过他们这些人的时候,几乎一直都盯在马车上。
虽然看的很隐蔽,却是瞒不过云林的感知。
这些人想来就是唐家的人,他们去盘龙城不用问,自然是去搬兵去了。
如今那官道尽头处,其他人还没感受到什么,云林已经听到了一片急促的马蹄声!
“真的吗?我怎么没。”
薛馨儿原本想说,我怎么没看到。
可她的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官道之上,一阵尘土飞扬。
一时间,薛馨儿表情怪异的看了看那滚滚而来的飞尘。
又转头看了一眼云林,俏脸满是无奈:“我乌鸦嘴了,我就多余说这些废话。”
“好了,就算你不说,他们一样会来,准备活动筋骨吧!”
云林微微一笑,将马车停靠在路边。
战事将起,继续赶路实属不智。
只要马车里的徐小娘她们没事,凭他们这些人,哪怕正面对上几千正规军问题也不大。
当然,这几千官兵得分地方。
之所以这么自信,主要是因为夷州府的官兵,陆战能力太差。
平日里除了维持治安,偶尔打一打帮会、匪徒,还特么水贼居多。
所以,有这一百零八铁甲卫组成战阵,哪怕来个三五千骑兵云林都不惧。
“破军,你们守好马车,王封,铁甲卫做好战斗准备!”
正面交战的指挥权,云林没有往自己身上揽。
只是吩咐下要做好战斗准备,怎么打,还是交给专业人才。
他现在的主要目标,就是以自己的实力,给那些人当头一棒。
天命剑拎在手中,站在车辕上,做好了随时战斗的准备。
轰隆隆
一阵剧烈的马蹄声响动,就像是地动山摇一样。
带着一丝雷鸣般的声响,官道之上的行人,早就四散奔逃躲的远远的。
眼瞅着盘龙城外就要出现一场战争,谁还敢在这里看热闹?
“吁吁,尔等竟敢在我夷州府杀人作恶,包藏逆贼,实属胆大包天。”
“如今见到本督还不下马受缚,难道你们要造反不成?!”
“若想活命,立刻跪地投降,否则本督一声令下,我夷州官兵顷刻间便将尔等碾成石粉!”
不远处尘埃未落,人马已至眼前。
人数倒是没有云林想象的那么多,只有千余人的样子。
为首一名金盔金甲的将领,看起来威风凛凛。
一脸严肃的举起手中马鞭,怒声呵斥云林等人。
颐气指使的模样,让一旁的薛馨儿看完气的银牙直咬。
没等云林出手,薛馨儿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如同一团火焰一般,直接落在王封等人的阵型前,冷眼看着那金甲将领。
“我是灵武卫校尉薛馨儿,这次前来夷州,是奉苍灵书院内院院主之命。”
“谁给你的权利敢阻拦我灵武卫行事,是谁给你的胆量敢阻挡我苍灵书院的行动?”
“你身为朝廷命官,夷州府大都督,不思报效朝廷,竟然敢污蔑栽赃于人,我看你这官是不想干了吧?”
薛馨儿一上来,压根没跟这家伙废话。
直接挑明了身份,秀手一扬,手中一柄血红色的烈焰宝剑直指那位金甲将领!
原本云林都以为,薛馨儿这么直接挑明了身份,这件事估计也就到此为止了。
灵武殿正式成员的身份,苍灵书院的学生,就冲这两点,那位夷州大都督也应该知道轻重。
可让云林大跌眼镜的是,这家伙竟然丝毫没当回事。
就仿佛像是没听说过一样,这种表现,着实出乎云林的意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