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朝晖听见身后的门帘响,一转头,看见是程氏进来了,便生硬的点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程氏满心喜悦,顾不得刚才心里的不快,赶紧问道“王爷可是用过晚饭了?”
范朝晖跑了一整天,刚才又在太夫人那里说了半天话,却是有些饿了,就温言道“是有些饿了,给我拿些吃的吧。——不用太麻烦,厨房里有什么就吃什么。”
不待程氏接话,尘香赶紧屈膝行了礼,道“王爷和大夫人先说说话,奴婢这就去小厨房热些饭菜过来。”
程氏却含笑叫住她,嗔道“王爷说随便,你就真的随便了?——可别收拾那些剩菜剩饭给王爷吃,还是下碗面条,加些这里山上的山菌,和上小厨房里一直炖着的野鸡崽子汤做浇头,大晚上吃正好。”
尘香笑着应了,自去忙乎。
程氏便过来接了大氅,放到里屋的架子上去了。
范朝晖在外屋坐下,程氏过来给他倒了一杯茶,又问道“王爷要不要沐浴?”
范朝晖点点头。
程氏又出去叫了人,去小厨房炊水。
一阵忙乱,等范朝晖吃了面,又洗完澡出来,天边已经隐隐有了鱼肚白。
程氏也就撑在软榻的小茶几上打了个盹,见王爷从净房出来,就有些睡眼惺忪地问道“王爷要不要歇一歇?”
范朝晖看看窗外的天色,道“不用了。等天亮,我要去见师父。”
程氏如今才知道自己的夫君是翠微山的弟子,就微微含笑道“王爷可要拿些礼物过去?”
范朝晖摇头,看了程氏一眼“我此去,是为了然哥儿的病。”
程氏心头一紧。自王爷到她屋里,她就一直心里七上八下的。她不想跟王爷撕破脸,若是执意将四房的那个小贱人和小贱种的事都抖出来,弄得众人皆知,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且跟王爷就再无转圜的余地。不若还是先故意装傻,只说自己是为了然哥儿的前程,一时糊涂,才将四房众人扔在旧都。好在如今大家都平安无事,王爷就算生气,过了这么久,应该也气消了。——只要王爷不怀疑自己知道他的隐秘,他就不会动她。她和王爷数十年夫妻,这一点,她还是很有把握的。
谁知道,王爷居然开口说的,不是四房的事,而是他们大房唯一的庶子然哥儿。
程氏只好继续装糊涂,不解地问道“然哥儿可是病了?——可然哥儿在这里的时候,还是是娘说,然哥儿是王爷的子嗣,不能一辈子在这山里头,还是应该去王爷那里找些好师父,多学些东西才是,才跟着张姨娘一起去了上阳怎么又病了呢?”
范朝晖一双厉目盯着程氏,将她的一言一行都看在眼里,忍不住冷笑道“你会不知道然哥儿是如何病的?——那沉水香可是你让人专门给他点的”安解语虽是没有说那香的事情,范忠却是找了给然哥儿瞧病的大夫问过了,知道是那沉水香有些不妥。又知道大夫人给然哥儿的妈妈有些问题,如今都让四夫人关在内院,只等王爷回来审问。
范忠向来老实,就将这些事情都在信里一五一十地跟王爷说了。
范朝晖虽是不管内[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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