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华雄正半靠在战马边上,吸着冷气看着漆黑的天空。他能从乱局里跑出来已经费了最大的努力,如今身上的棒创又再度迸裂开来,可是已没有军医为他敷药了。
“华兄……”马越走了过来,对他一抱拳。
“是马公子哪,请恕在下有伤在身就无法多礼了。”华雄忙拱手回了一礼,脸上却是难以抹去的深深忧虑。
“华将军果然了得,身上有伤还能得以脱身。不过……华将军你也应该知道你现在的处境并不安全,恐怕杀身之祸已不远了。”马越微笑地说出了一番耸人听闻的话来。
但华雄却并不诧异,只是苦笑了一声:“这点我早想到了。要是此番主公能够获得胜利,我之前的两次败绩他却不会追究。可眼下却是……只怕我便是那代罪之人了。不过,既然战败的确是我之过,那我华雄也甘心承受一切。”
马越笑了起来,因为他看得出来,华雄虽然是这么说话的,但面上的表情却是多有不忿的。因为他早已知道前番青石硖自己为什么会被偷袭了,所以真要论责任的话,恐怕董卓自己的责任还要大上许多。
“华将军就真这么甘心就死么?”马越坐到了华雄身边,和他一样看着天空道:“你有着一身过人的武艺,自然也有一腔的抱负,难道就想这样一死了之,做他人的代罪羔羊?”
“我……即便我不甘心,那又能如何?”华雄想否认,但最终却还是没能昧着良心说自己甘心就死,只不过这话里还是有着几分的无奈。
“既然你我朋友一场,我自然不会眼看着你被人所害了。到时,在下必有办法保你xing命!”马越回头看向华雄:“不过等到那时候,只希望将军能信任我!”
被马越这么郑重其事地盯着说话,让华雄也有些紧张起来了。其实他已隐约猜到了马越即将做什么,但心里却不愿意去承认。在踟躇了一番后,终于点头:“你救我多次xing命,我自然该报答于你。只要你传下话来,我一定尽力去做。”
“如此,那我也可以告诉将军一句话,没有人能伤害到你!”马越说着,便起身而走。他已经得到了他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必在此逗留了。而华雄在目送他离开后,却陷入了深深的挣扎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最终会选择怎么做。
马越从华雄这里离开后,依旧没有回去休息,而是来到了另一个失落之人——吕布的跟前:“奉先兄!”
吕布看到马越到来,却并不意外,笑了下道:“这回真让仲凌给说对了,我自以为可以战胜所有的敌人,却没想到还是落得如此地步。”
“他们不过是倚仗人多而已,其实根本不能说是将军的过失。在他们连续派出将领来战你时,主公就该另遣人来换将军出战,可他却没有。所以真要论起来,这次兵败的责任多在主公身上。”
“可是,他却不可能自承错误的。”吕布冷笑道:“刚才他看我和华雄的目光里就带着好几分的冷意,只怕回了洛阳,我和华雄的处境都会很不妙……”
“是啊,在下也看到主公对你二人的冷淡了。不过,因为如今局势不稳,他才没有急着发作。”马越点头:“却不知奉先兄你有什么打算。”
“你此时来见我,想必已经想到如何指点我了吧?”吕布笑了一下,随即又看向了马越:“不过有一点我很是奇怪,你马仲凌深受主公信重,却为何肯帮我和华雄呢?听说你父兄马腾和马超皆在西凉有不小的势力,你到底怀着什么样的目的?你已对董卓生出异心了?”说到这里,他双目之中猛地she出两道jing光,紧盯着马越不让他有丝毫的回避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