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主夺棋盘,所谓棋子,芸芸众生。
千年岁月,随着大争之世得落幕,各方维度界限被打破,暗流涌动中各大势力图谋不轨。
毕竟势力的根本是什么?是妖孽,是绝代天骄,是风华成就得大主宰!
可现在的大势力已经成长到能够腾挪小场域后起之秀得地步了,内部得分离让一方大世界破碎不堪,血腥味引来了群集的荒野巨擘,甚至出现了翻手镇压主宰的大恐怖!
黑暗森林里猎手都在开枪,烟硝味弥漫中迸发出了猛烈得火光。
天亮了……它们彼此看见,此后应该更加疯狂得鏖战,还是止戈休息?
绝对混乱得时代诞生出绝对强悍得天骄,毁灭之后不是重生,大“争”之后是另一场博弈!
“天雨粟,鬼夜哭!”
这是诸神得黄昏,此地,鲸跃!
————
滴……
混沌的意识被劈开,契约星各大底蕴纷纷明悟,是那南方王座上的少年苏醒了:
那尸骸一身白衣,胸口被长枪洞穿,凌乱发丝遮蔽的视线中一双灵眸开闔,他艰难地呼吸着,回味外环的狂风呼啸一时间再也记忆不了,头疼欲裂,白衣在血色的池水中艰难呼吸着,他的身边趴着一只巨大的狗熊,此刻它正憨态可掬得睡着,对此地的变化漠不关心。
“诚如它们所言,你是死不掉的存在吗。”
羽翎在血池中挣扎,他断片了,头顶的水滴不断垂落,在他调养的片刻内淡黄色的光影从他的胸口悬浮半空,她很美,就那么托颐望他,单纯而稚气。
“让你失望了。怀刺只能葬在方漠。”竹羽晨捂着胸口,平淡的笑容带着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他温和得表达着,没有因为任何事情生气。
“我杀了你这么多次,你为什么对我总是怀有善意。你觉得我无法对你构成威胁吗。”提线木偶平静地望着那白衣少年,神情有些犹豫,可语气仍旧硬气,带着些许蓦然与失落,但残留的不忍,出于愧疚。
“你又不会伪装,我怕你做什么……”羽翎自然熟,此刻的他没有记忆,顺着本能的回答让一切都染了情绪,残破的白袍纤尘不染。他古怪得笑着,很开朗,很忧伤,“你学习到过去的什么地方了?现在是我亏欠你,还是说,轮到你倒贴我了?”
“还在学。不过,我觉得仍是你欠我得。”慕容曻抚平自己纯黑的裙衣,骄蛮的语气中有些许得柔软,似是有所妥协。
孤灯千盏,黑裙少年便在那不可窥伺的空间中宁静思索着,纤细黑丝顺着封印的空间缓缓流淌,垂眸翻阅那从前岁月中彼此的交集,她不厌其烦得历数着全新的历史,悠长的岁月让她找不到开始,一时间也不知道何处能停止。
“你拿指挥使的身份出去,是要和我争天鹅座的归属吗。”良久得静谧中少女犹豫启唇,摇摇晃晃的姿态有些不安,但细想如今的局面便也不曾多言,眼眸望着那躺在狗熊背上的少年;他不说话,在那安静得睡着。
“我现在都实力,还值得你防备吗。”羽翎没有正面回答,他起身到少女的身旁取走令牌,这一次,上面铭文的是“四”。
他答应过,要替慕容曻做五件事,这事倒数第二件。
“我回去了。”白衣风流,手指并拢砍掉了自己的记忆,身后裙衣悠悠不动,良久点了点头,呢喃了半句,保重……
绝色起身,眼前显现出一轮明月。
不知不觉间,已经要求他四次了。
夜幕垂沉,日轮交替,风尘起,羽翎于梦境中睁开眼,脸上布满了戾气。
每次有神眷入侵,在这几乎得必死局中,他都会被降临成“变数”,且状态极为暴躁。
永夜第一次降临的时候,他掀开了笼罩在自己头上的棺材板,栖息在树上的乌鸦们睁开了自己的眼眸,它们如吸血蝙蝠般被冠之以文明,那稚嫩的模样带着生命与生俱来的陋习,傲慢,鲁莽,以及那狭义的勇气。
这就是自己此前的信徒,这导致了他的死亡,且死后也要被那神祗传唤而来,为这些自己所厌恶的眷族抵御四方神族。
羽翎默默,没有说话。
这里是梧桐国内环的一处破旧山村,是此前梧桐国内环【祭坛】的中心地带,但在改成小桐城后却被封印了,原因不详。
原先的祭坛一直被视为文明遗弃的荒凉之地,民众野蛮如失去科技传承的古典文明时期。在这守旧的土地之上,少年身着一件破旧的白色风衣,沙砾飞舞的戈壁上羽翎坚毅前行,身上带着股与生俱来的旁观者气质,默默无闻,神秘而恪守规矩。
“入侵者……”在这已然死气迷茫的区域,小山坡上嗜血的螳螂磨着自己手中的利刃,那缓慢的语速让他的身形看起来十分得诡异,而他眼中那武装好的流浪者,此刻则漫无目的得游行于这放逐之地,四处散开的侠客缓缓聚合,于此做困兽争斗。
唤我来此,是为了练习搏杀吗。
羽翎身躯放松,很是坦然。
此前也有过三次搏杀传送,却都是境界碾压得牛刀小试,但这次,他能感受到压迫感。
祭坛之所以为祭坛,因为这里是梧桐国初代羽皇的降临之地,他靠这穷山恶水建立了庞大的梧桐国,可也正因此,所以在引渡血鸦族民众、号召异能者的时候,祭坛区域也被放弃了。
这里的原住民不如羽皇,却能给其它异能者造成致命伤口,依靠地势梧桐国的多年绞杀都失效了,它们反倒生生不息得繁衍着。
作为主体文明的附庸者,诞生了文明苗头的食物是可悲得,因为它们无法反抗既定的命运,不能用自己的智慧获得作为生命应有的尊重。
它们有着更加野蛮的品质,那接近于原始的生活习性与自由思考的智慧相冲突,它们是被歧视的底层奴隶,是真正被打压的生命。
可因此,它们警觉,警觉着“与众不同”。
不同得是思想,而非那麻木得血鸦族生命,包庇着所谓的“宽容”、刻薄着本就存在的基因差异。
羽翎在漠视中前进,他麻木不仁的瞳孔中有着一块正在转动的机械齿轮,他的步调平稳扎实,毫无活力却又目的性明确:前进。
“为何来此。”同化完思想,将原住民皈依后的四方神族心中警惕,显然并不觉得血鸦族会给自己这么好的入侵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