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犯规不是吗。既然我用代价来到这里,就不会给你们留下把柄,
“彼岸,我扶天,扶的却不是你。”竹羽晨带着醉意念着一段旁观者才能听懂的话语,他的身躯透过隔膜来到了新的世界,随着他的到来这高空突然吹起了一阵大风,长袍飞舞,长袍峥嵘。
“樀樀。小侯爷,有客人来了。”
“知道了。”竹羽晨回神,他既不知道这人是谁,是怎么来得,也不清楚那客人的身份,就这么扶着落地窗的边框将身子拉回来,沿着被凳子搭好的阶梯回到清冷的大堂,门外审判长威严矗立,神情不怒自威。
“侯爷,万象宗来得。”望着那与白日相比情绪大变的少年长者有些拿捏不定分寸。
这世上的牛鬼蛇神太多了,外环并不具备抗衡大能的实力,而竹羽晨身上的能量波动显然是帝君之上,且层次不低,这种至高存在是他之前所接触不到得。
“有劳了。”尚未适应这种“烟火气”,竹羽晨歉意得笑了笑,这种我行我素、格格不入的状态并没有让审判官有情绪波动,他只寄希望于内环没有大肆干涉的意愿;当然,这枚“昶权”是不是梧桐国申请保留得还不一定,毕竟只有五大势力点头三位才能延长昶权外流一年时间,管控力度森严。
树椅和白衣说到底只是货币,贵重而已,但昶权用得好,破坏力不可小觑。
军靴踩在生冷的过道上,阴冷而磅礴的寒气顺着声音于竹羽晨的五脏六腑内回荡开来,他捂着心口感受着跳动的力量不再多想,将住所里的暖感灯一一打开,不过略显稀疏的家具配合宽广的面积把那一丝温馨冲淡了不少,徒留原地寂寥的空虚。
得养狗了。
长袍微笑,他转身从橱窗中挑选着自己合适的衣物,一件一件得细致模样,此刻的他好似土生土长十几年的外环生命般,被植入了许多习惯与常识,漫无目的地浏览,然后染上青年人手都有的失眠在夜色中熬着岁月。
“厂卫指挥使,如今可真是好性情。”不见其人先闻其声,听到征琰的笑声竹羽晨慵懒的打了个哈气,“是的,好久不见,你怎么来了?”
“见过羽翎,自然就来见你了。”
“哦?我们有何不同?”长袍含笑,摇了摇头,“你不用与我说这些,等我从契约星出去,我就什么都明白了。”
“上次秋鸿说你在鲸鱼座有大动作,怎么,着急出去你不是有办法吗?”蓝袍并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但竹羽晨却在意了。
“我一共才多少存在感?羽翎,顾成朝,月轮鹦鹉,怀刺,我,都在这里了。”
“怀刺也在吗?”
“在,血鸦族神躯就是怀刺。”长袍很直白,“你说那个小太监,他是不是发疯?我都这么帮他了,竟然拿那个恶毒女人骗我。顾年她藏哪儿了?”
“你是说妍顷吗?”
“对,是那坏女人,和秋鸿那瓜娃子绝配。”长袍轻声笑道,百无聊赖。
也不知道是谁亏欠了秋裳、陈雪梨,害得自己根本就没有底气去反驳,除了顾年他还没有被谁这么要挟过,让他很不爽。
少年浪荡,他不是畏首畏尾得人。
亦或者说,横苍渡江的鬼就没有怕死得。
“其实你也不用说。我陨落之后契约星你和那太监最大,我最多只能和马秋北一个级别。不劳您动手,我少年自会赴死,飞蛾扑火般。”星光熠熠,窗外执事垂眸,竹羽晨打了个哈气,征琰没有动静。
梧桐国外环的异能者分两派,一派主张不破不立,于黑夜杀戮着有罪过的横苍公民,是纯粹的复仇者;另一派主张徐徐图之,建立新秩序,它们的出发点不同,却都对这个时代采取了革新反抗,而它们皆无例外,都是灼羽的扶天派。
有罪的是生命,并非这个世界。
此前总领是扶天一脉,但现在不论是顾成朝、羽翎还是竹羽晨,他们都已经不扶天了。
征琰想问,相比于羽翎,竹羽晨层次高,以后大抵他主导得多,但这星夜长袍不愧是黑白阎罗层次,不需要自己开口,心照不宣。
“你清楚这么多,秋裳存在感为什么还是掉了?”
“他死不死,跟少帝有关系吗。”竹羽晨到底是给了面子,蓝袍明白,他仍旧在打掩护。
有没有关系,你不是很清楚吗。
征琰走了,因为竹羽晨逃不了。
因为陈二她说,还没到时候。
至于那长袍,他靠窗饮酒,唇角微笑。
晚安呀,我的小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