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他在第二世界就没有咳嗽过,全新的身体给了他一种全新的身体感受,轻快灵动的呼吸是羽翎很久没有体验过得。
自从他被克隆出来之后,他随时都能感受到浑身不可言说的压抑。
起步,随着山坡得加高,羽翎运转星河异能时就越加得畅快,一身蓑衣配上他随手折弯的竹棍,羽翎的鲜血被文火慢炖,他双眸锐利得凝视着长空,嘴角展现出不同于以往的全新笑容。
这个表情是念都君子这张脸从来没有线路过得,但不知道为什么,好看。
好似大君子笑起来就应该是这样。
那年白衣没有抓住指尖飞舞的沙粒,他在江湖没有等待那将青丝熬成白发的青梅竹马,天地两端的彼此都在等那一句“爱我嘛”,但最终谁都没有说出口。
可羽翎在笑,自下江南开始,他就一直在等,等他的缘,等他那寻觅不到得,散落天涯的情话。
明明是很悲伤的回忆,脑海中淡黄色字缓慢的跳动着,但这一切都化作了羽翎迎风暴涨的潇洒。
他在半空漫步,仿佛这些都不能阻止他的前进。
我回来了,为什么要反思?
羽翎此刻不知道自己是谁,这绝不是羽翎,念都没有这样的洒脱。
他一辈子都没有真正得自由过,从他诞生开始,就没有谁希望他好过,他的生命是极具功利性得。
但在这高山上腾挪飞奔的蓑衣不是,他的胸口如熔炉般剧烈煅烧,羽翎直冲雪山,他身子压低,长棍势如破竹,他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是本能得靠近那值得攀登的山峰!
近了,那一身白衣……
大帝君!
淡黄色的黏菌剧烈颤抖着,羽翎在一片梦幻中好像打破了某种隔阂,他伸出手望着那在茶馆二楼静默的白衣少年。
相比于自己,他的眉宇多了一丝自己无法理解的哀愁,他沉默得凝望着自己,那是无比复杂的情绪。
跟和念都的照镜子不同,他的双眸仿佛穿越了时空,滞留在了自己的身上。
“你好,有缘人……”不知是被谁所激活,顾成朝淡淡一笑,随后慢慢散去。
他被看门狗囚禁,做一笔三秒钟的交易,显然那和自己很像的灵体,就是自己在这交易中的所得。
鲸鱼座。
顾成朝烟消云散,神战开启之后的秋裳在王座上沉默得推演着。
羽翎在契约星留下了很多的未解之谜,至少那神明的心脏,让哪怕是现在的他都觉得有冒风险得到的必要。
另外,古淮还有七号领域的巫女、顾成朝在契约星的生母,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对方古怪。
按理说契约星并没有值得他忌惮得对手,尤其是大小王都拿到手里的时候。
万象宗也不过是难缠,已经不能被称之为阻碍了,但那位巫女,他看不穿。
总有少年策马扬鞭,希望能够驰骋沙场之上建功立业,但他们的存在往往不过是用于堆砌那一堆白骨。
先走的那一位终究是幸运得,还是可惜得呢。
黑衣阎罗第一次察觉到迷惘,契约星的棋盘越下越大,他明显能感受到天骄这个天赋的上限在哪里,而极限值在此刻就如同一场睡不醒的噩梦。
他又想起来那白衣帝君在牢狱中凝望自己的样子,他大概是清醒得,就愿意死在那一碗毒酒里。
对方拿自己的性命做赌注、用鲜血染红的嫁衣,在这黑夜看得乌鸦格外入迷。
“我说过。红土终究会漫过来,你会付出应有的代价。
“现在,轮到你了。”掌灯在黑夜中伫立,肩头的乌鸦和月轮鹦鹉刻薄对立,长出一张魔鬼的狰狞烂脸。
不远处的白面阎罗不为所动,只是缓缓转身,积蓄力量。
他自身不弱于掌灯,在契约星有加成更不怕,但这毕竟是鬼魅,谁敢说自己面对这守墓人,能够轻松写意?
至少他不行。
彼此沉默,火痕僵尸从阴暗的角落中走出来,浑身绑着白色绷带,像极了那在月色中束手旁观的白衣帝君。
而此刻这僵尸浑身星河异能涌动,眼底有一团虚影在不断得变大。
那是,在爬山的羽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