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河渠之中,一共设立了多少水车,如今建设了多少架?”无尘子看着河渠上的水车问道。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只知道我们新村河渠共计修建七座,如今已经建设完成了五座。”壮汉答道。
无尘子点了点头,观察了新村河渠的长度和田地面积,七座水车是正好足够,如今已经修建好了五座,还有两座正在建设,也能在旱灾来临之前投入使用。
“我有一个疑惑!”无尘子想了想说道。
“先生请问。”壮汉擦了擦手,知道真正的问事来了,有些紧张的看着无尘子。
“吾多年前曾来过这里,当时韩国还在,但是当时吾看到的是所有人都消极的在农田中劳作,面黄肌瘦,根本不想如今,敢问壮士可否为吾解答?”无尘子好奇的问道。
壮士想了想,然后才开口道“大道理和大学问,我说不出来,但是新郑之所以有这样的变化,我觉得是因为自己!”
“因为自己?”无尘子看着壮士疑惑的问道。
“是的,因为韩国还在的时候,我们的土地都是贵族的,不仅要向官府上缴赋税,还要优先帮助贵族老爷们耕种,才能有时间耕种自己的田地,而没有田地之人也是更多。”壮士说道,然后继续说道“不瞒大人,韩国灭亡之前,我家三代都是贵族的家奴,没有自己的田地。”
“那现在呢?”无尘子问道。
“秦国设立颍川郡以后,萧郡守和曹郡丞亲自下到我等乡县,查没贵族之土地分给了吾等,我等也从贱籍变为秦国新民,允许吾等自行开荒,开荒之地三年内免税,六年内三十税一,而且可以跟官府租借耕牛、器具和谷物,所以我等所有劳作皆是为自己!”壮士说道。
“萧何和曹参来过这里?”无尘子更加惊讶,他还以为曹参和萧何只是走了几个地方,想不到自己随便来的一个就是他们走过的。
“萧郡守和曹郡丞不仅来过我们新村,周边各村,也曾走过,只是我们新村更加被郡守和郡丞看重,单单郡丞大人就来过三次。”壮汉自豪的说道。
“放屁,我们韩村郡守大人还去过两次呢!”一个在河道中干活的壮士立马不服气的说道。
无尘子不禁莞尔,连这都能比,那就证明萧何和曹参在颍川做的确实很不错,不然也不会被民众们如此怀念。
“先生,三老们来了!”壮汉看向一群人朝河道赶来急忙说道,为众人引荐。
“见过先生们!”三个老人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无尘子等人面前行礼道。
“岂敢劳烦老者们赶来!”无尘子急忙行礼道。
“先生们是咸阳来的贵人,岂能让贵人们久等!”一个老者急忙说道。
“敢问三老高寿?”无尘子看着三位老人的年纪都不小了,尤其是其中一人还是被抬着来的,急忙问道。
“老夫已经七十又四了!”坐在竹撵上的老人在青壮的搀扶下站起来行礼道。
“先生高寿啊!”无尘子急忙道。
这个年代能活到七十的都算是人瑞了,就算是秦王见了都要先行礼的存在。
“敢问先生在咸阳为何官身?”老人看着无尘子问道。
“腆为国师管事!”无尘子笑着答道。
“原来是国师府的管事法师,白鹤见过法师大人!”老者急忙行礼道。
“奉国师之命前来查勘各地水利和政事!”无尘子继续说道。
“多谢国师大人挂念,想不到国师大人还记得我们!”白鹤对着西方行礼道。
无尘子却是愣住了,他不记得他认识这些人啊,于是问道“国师大人曾来过新村?”
“国师大人自然是不记得我们,但是当初国师大人曾在镜湖医庄悟道,所有饷食都是我新村送去的。”白鹤老人说道,没有间却是充满了自豪。
无尘子愣住了,想起了自己当初在新郑弄出的闹鬼之事,貌似地点就是新村。
“国师大人还是记得的,常跟我们说新村是一个神奇之地,为颍川各村之表率。”无尘子说道。
“国师大人真的这么说过?”所有新村村民都是满脸涨红,欣喜万分的看着无尘子问道。
“自然!”无尘子点头说道。
“我就说我们新村是颍川最富饶之地,这下你们信了吧!”壮汉看向原先跟他争执的韩村民炫耀的说道。
韩村村民直接不说话了,无可反驳啊,只后悔当初为什么不是他们韩村给镜湖医庄送饷食。
“三老可知为何新村变化如此之大?”无尘子躬身想三位老人请教问道。
三老对视了一眼,许久白鹤老人才开口道“可以说是官府的政令,也可以说是国师大人的仁慈,但是归根结底来说,就是秦国和国师给了我们希望!”
“希望?”无尘子愣住了,心底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滋长。
“是啊,我们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自己,为自己而活,看到了希望,富裕还是贫穷都是自己双手来创造,而且村中建有乡校,适龄孩童也可以进入乡校学习,若是有机缘,遇上了来村里游学的士子,拜之为师,也是全村的荣耀。”白鹤老人说道。
无尘子只觉得心中有什么在滋长,再也阻挡不住,于是看向白亦非道“保护好冕下,本座有事去镜湖医庄一趟!”
说完无尘子带着少司命瞬间就消失在了河渠旁。
“先生这是?”白鹤老人看着无尘子和少司命问道。
“那位就是国师大人!”白亦非开口说道。
“国师大人!”所有人都呆住了。
“我早该想到的,如此年轻的大人,除了郡守和郡丞大人也就是国师大人了!”白鹤老人痛心疾首的说道。
“国师大人应该是有所感悟了,老夫去给掌门护道,这里交给你了!”智城看想白亦非说道。
“先生请!”白亦非点头,在颍川,想动魏王增,也要问他答不答应。
“先生们又是?”白鹤老人看想魏王增和白亦非问道。
“老先生恐怕知道我是谁之后,就会拿扫帚了!”白亦非摸了摸鼻子,他自家知道自己事,背叛韩国,导致韩国灭亡,所以他也成了韩国百姓的发泄口。
“您是内史大人?”白鹤看着白亦非的一身血衣,立刻猜到了。
“嗯!”白亦非点头。
白鹤等三老互相对视了一眼,然后看向白亦非,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于是问道“这位先生是?”
“国相吕大人!”白亦非没有表明魏王增的身份,而是报了吕不韦的名号。
“草民见过相国大人!”所有百姓看着魏王增急忙行礼道。
“不必多礼!”魏王增也只好冒充吕不韦的名号让众人请起。
“想不到老夫在将死之年居然能见到国师大人和相国大人!”白鹤老人感叹道。
不过他也明白过来,能让国贼白亦非充当护卫的,除了国师大人和相国大人,还能是谁呢?
“其实,大人所做的一切,我等铭记在心,只是灭国之恨需要宣泄,希望大人不要在意。”白鹤老人看着白亦非继续说道。
白亦非点了点头,他自然知道,刚开始的时候,刺杀他的人确实很多,但是现在却是没有,连向他府衙丢米田共的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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