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渊进入殿内,德福端上一壶茶,守在一旁伺候着,这个位置正好挡住了她的视线。
天启帝的警觉性很高,她早已领教过,所以唐晚不敢轻举妄动,就怕被他察觉。
“叫宁辞远进来。”
不消片刻,宁统领披着铠甲进入。
“寝殿内可有异常?”
宁辞远嘴里发苦,硬着头皮说道:“没有任何异常。”
十二时辰不间断的盯着,别说看到人,连个鬼影都看不到。
陆渊放下笔,看向下首的人,“没有异常?”
“是的。”
那张冷峻,美得近乎妖异的脸上,平静无波,似乎这个结果并不意外。
“别盯着太近,得给人留一条活路。”
宁辞远明白了,“喏。”
躲在暗处的唐晚,自然也听到了。
敢情他将寝殿围堵起来,准备来个瓮中捉鳖,却迟迟等不到她露出马脚,就开始准备钓鱼执法。
什么放一条活路,那是给她送上一条黄泉路!
(-??-??)
这狗皇帝,好毒啊!
本来她还犹豫着要不要给他下泻药,以报那日之仇。现在看来不用犹豫了,下,必须下药。
这狗皇帝,一直想方设法杀死她。
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他不知道本姑娘的厉害。
唐晚看着德福公公给狗皇帝倒的茶,心中暗道可惜。多好的机会啊,可惜他们不出去。
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她的心声,一名太监匆匆进入,在德福的耳边低语了一声,随后就见着德福公公对着陆渊禀告。
他的声音太轻,唐晚听到不太清楚,隐隐约约听到了几个词。
自杀……命…不久……
陆渊起身离开,偌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了唐晚一人,在确定对方走远后,这才敢走出。
终于走了!
唐晚从角落里翻找出泻药,目光看向桌上的那壶冒着热气的茶,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
她掰开其中一个胶囊,往茶壶里倒,药粉一接触到热水,立马与浓茶融合。
不是她不想给他多来两颗,她怕味道太重,会被他察觉到,那就得不偿失。现在倒入一点点,又茶叶苦味遮掩着,量他也察觉不出来。
若是他的舌头真的有里描写的那种神通,她也只能认栽。
她将东西恢复原状,低头看了一眼御桌上的图纸,眉头微皱。
这张图,好像在哪里见过。
正在她思索间,殿外传来了恭迎声,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她来不及细想,匆匆离开,躲在书架后方的角落,此处正好能看到书桌,又不会被德福挡住视线。
她这边刚一躲好,内外的人就跨步进入。陆渊面色平静,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倒是一旁的德福公公一脸心事重重。
唐晚不敢一直盯着他,就怕他察觉。偶尔撇一眼,看看他是否喝下那杯加料的茶。每次瞥一眼,立马收回视线,整得就像是做贼一样。
o( ̄e ̄)好像自己就是在做贼!
当看到陆渊端起茶杯,她那颗心也跟着高高提起。
要喝了吗?!
唐晚不敢看,马上收回视线,那个心里就像是有猫抓似的,忍不住想要亲眼看着他喝下去。
心里默数了几秒后,再次瞥向陆渊,他已放下茶杯。
这是喝了,还是没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