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怡愣愣地看着傅宁,准备好的说辞堵在嗓子眼,好半天说不出话来。
傅宁也不预备在这里浪费时间,冷着脸很快进了小区。
坚硬的地面将白皙的膝盖硌得通红,周围人的目光或探究或不屑。周怡像是一直被关在笼子里的猴子任人观赏。
可她曾经是那样被万众瞩目,所有人看着她的目光都带着艳羡与欣赏。
右手关节处传来刺骨的疼痛,周怡低着头,没人能看得见她脸上的表情。
傅宁回到家里,想到周怡跪在自己门前楚楚可怜求饶的模样,心里还是憋得慌。
凭什么做错事的人只要摆出一副委屈无比的模样,被伤害的人好像就应该理所当然地原谅?这根本就是道德绑架!周怡就是吃准了这一点,才会不顾自己的面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向她示弱!
就在这个时候,傅宁的手机响了起来,看到手机屏幕,傅宁更是气不打一处来,拿起电话硬邦邦来了一句,“喂?什么事!”
沈寒洲拿着手机,黑眸沉了几分。
好在傅宁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语气不妥,又接着说道,“刚才在忙,你找我有事吗?”
“周怡去找你了?”
哪壶不开提哪壶,傅宁满头黑线,“你早就知道?那你不拦着她?”
“这件事交给我处理,你现在在家?我过去找你。”
沈寒洲过来,是为了玫瑰之夜的事。
傅宁简单的收拾了房间,刚把茶泡上门铃就响起来,傅宁连忙走过去开门。
“玫瑰之夜的策划案,我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
傅宁一边给沈寒洲倒茶一边说:“只是还有一些细节琢磨不清楚,我想,我一个人的能力实在是有限,不如让苏珊来帮我吧。”
沈寒洲伸出手,顺势接过了傅宁递过来的杯子,“好。”
傅宁也点点头,低头坐下的时候,目光忽然落到沈寒洲的摊开的掌心--一道从食指指根延伸到腕底的疤痕,触目惊心。
那天沈寒洲上药之前让她下车了,之后再见面的时候,沈寒洲的伤口也被纱布包着,这是傅宁第一次看到这道疤痕--比想象中严重得多。
“这疤--去得掉吗?”傅宁抬眼问道。
沈寒洲看了一眼自己的掌心--纱布在前一段时间就已经拆掉,当时拆线的医生还专门问他要不要准备去疤痕手术,毕竟这么一道伤疤留在掌心确实不雅观。
但是他却没有回答,只是转移了话题,“周怡过来,跟你说了什么?”
“周怡没有告诉你?”
傅宁懒得在这种事上浪费时间--反正说了沈寒洲也未必相信自己。
“我要听你说。”
沈寒洲带着不容拒绝的语气。
但是沈寒洲越是这么问,傅宁就越不想回答。
“我今天要去医院看奶奶,还有两个小时我就要出发了。在这之前,我们是不是应该做点应该做的事?”
傅宁把笔记本屏幕转向沈寒洲。
“关于玫瑰之夜,我看过往年的策划案,每一年都离不开玫瑰的元素。今年当然也一样。但是我想,我们今年可以推陈出新,做出一个让人耳目一新的策划。”
傅宁把准备好的ppt打开给沈寒洲看。
但是后者却冷着脸,半天没有答复。
傅宁知道是为什么,但是也并不戳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