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我入狱三年,你可曾有一天想到来探望我?我被那些死囚犯折磨的时候,你在做什么?老婆孩子热炕头,怎么就想不到我们是一家人了?!”
江意欢说到最后声音压抑着哭腔,多年的屈辱都控制不住爆发出来。
她在那个暗无天日的地方生活了三年。
没有一天是不期盼着家人来探望自己,每次狱警来通报有家属探望家属来电,她都忍不住期盼。
每一次期盼都转而落空,她不明白,为什么就莫名其妙被抛弃了,直至前不久,才惊觉这一切都是他们预谋好的。
江长东在电话那边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反驳江意欢,“意欢,有些事情是爸爸做的不够好,但是你身上始终流淌着爸爸的血啊,虎毒不食子,我又怎么可能去害你?”
“你要理解爸爸,是有苦衷的,迫不得己的才这么做。”
江意欢看着窗外逐渐被黑夜吞噬的落日,冷声道,“原本在牢中被折磨三年的应该是江泠泠,我蒙冤了三年!你让我怎么理解你们?”
江长东彻底无话可说,连忙转移话题找理由挂掉了电话。
江意欢靠在床边,内心久久不能平静。
江家人自从知道了她跟鹤家的纠缠后,想尽一切办法在她身上捞到好处。
她在江长东眼里,恐怕连女儿都不是,只不过是任由使唤的工具!
江意欢如坠冰窖,她渴望的家庭温暖,往往是给她伤害最深的!
楼下传来汽车刹车的声音,将江意欢从思绪中拉出,她看了眼时间,撑着身体下楼。
客厅只留了一盏昏黄的小灯,依稀看清门边站着的人的轮廓。
江意欢沉默的上前想要接过他脱下的外套,结果被鹤辞躲开了。
鹤辞身上的酒味扑面而来,显然是从哪个酒局回来。
“你喝多了?”江意欢眉头微皱,感觉今天的鹤辞不太对劲。
鹤辞停住脚步,忽然握住她的手腕,将她抵在了门边上。
男人的身体与门板形成了一个圈禁,江意欢无处可逃。
鹤辞的靠近让酒味越发浓烈,江意欢被熏的有些想吐。
昏暗的灯光下,她看不清鹤辞的神情,只觉得他一双眼睛特别的亮,似乎有勾人心魄的魔力,让人控制不住的向下沉沦。
“鹤先生,你喝多了。”江意欢重复着这一句话,迫切希望从他怀抱里挣脱出来。
鹤辞垂眼,再次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江意欢感觉自己身体迅速升温,耳根子都烫得惊人,她不由得放轻了呼吸,让自己的存在感尽量变弱。
鹤辞附身下来,眼看着两唇即将相碰,江意欢最后一刻清醒了过来,侧过头躲开了他的攻势。
她抵住鹤辞的胸膛,感觉心跳的飞快,“鹤先生你喝多了,恐怕是分不清我是谁了!”
鹤辞拉开了跟她之间的距离,凝视着她,“我知道你不是卿卿。”
卿卿?
是那个她长得很像的人吗?是因为卿卿,她才会被鹤辞可怜留下来吗?
被人当作替身的感觉真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