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没有回话,只面无表情地盯着他,犹如在看一个垂死之人的挣扎。
南晚意深喘一口气,捏着拳头,指甲掐入血肉而不自知:“我不会签字的,让萧靳寒来见我。”
“萧总不会见你,并让我转告你,这一切都是南家罪有应得。”
罪有应得?
南晚意脑子里嗡嗡的,愣愣地问:“什么意思?”
“南小姐的父母涉嫌绑架苏小姐,而南小姐的弟弟涉嫌买凶杀人,若非萧总及时赶到,苏小姐已经死了,现在始作俑者两个畏罪自杀,一个畏罪在逃,难道南小姐不知道?”
“你说什么?你胡说!我爸妈,我弟弟,绝不会做这样的事!”
秘书面无表情,皱紧的眉头已经显示出不耐烦:“南小姐,萧总原话,如果你不签字,他不介意让你的弟弟去陪你父母。”
“……”
萧靳寒,萧靳寒,你可真狠啊。
南晚意死死地攥着那份股权转让书,双肩颤抖。
爸妈死了,弟弟失踪了,她聋了,现在连南氏,连爸妈的心血都要一并夺走吗?
攥着转让书的指尖发白,最终虚脱无力,她颤抖地拿起笔,一笔一划都像刻在她心上,再简单不过的三个字,等她写完整个人却近乎脱力。
南晚意将签过字的股权转让书扔回秘书手里,直到秘书转身离去,她强撑着的身体才重重地砸在病床上,有血从耳朵里流出,可她却毫不在意。
爸、妈……
她拔掉手上的输液器,踉踉跄跄地赤脚走出医院,失魂落魄地向警局的方向走去。
医院外一辆黑色的林肯车上,秘书将刚才发生的一切如实汇报,而冷漠而英俊的男人靠在后座上,透过车窗看着那道跌跌撞撞的单薄背影,深不见底的眼中没有丝毫波动,就像在看一只随时都能被踩死的蝼蚁。
“放出消息,任何人同南氏联系,就是同萧氏作对。”
秘书观察着男人脸上的神情,考量再三终于开口:“南小姐似乎受了伤,她的听……”
“受伤?”萧靳寒唇角扬起冷漠的弧度,打断了秘书的话,残忍地下令:“那就送她去城西疗养院好好休养,伤好了再出来。”
城西疗养院?那座三不管的精神病院?
那里可是聚集着这座城市最癫狂的一群人,大都是不好直接送医院或者处理掉的人,任由他们在那里自生自灭。
老板这是要让南小姐生不如死啊……